桂芷棋察觉到
异样。
她偏头望着陈词，轻声问道：“最近遇见什
烦心事吗，感觉你兴致不高
样子。”
“没有。”陈词略
沉默，道，“
只是经常会这样，有时候情绪特别高涨开朗，有时候又突然不想说话，变得很闷。”
“啊？”桂芷棋艰难理解着他这番话意思，过好阵，她猛然瞪大眼睛。
陈词看到她眼神变。
她听不太懂，却不妨碍全心全意地欣赏，沉浸其中。
陈词按下最后个和弦，乐声渐渐归于寂静。
他安静地坐几秒钟，默默地回味方才感触，才拿起笔，写下剩余部分。
桂芷棋直等到陈词忙完。
少年眉眼明明还是她熟悉样子，却展现出和几天前完全不同气质，更加贴近传闻中那个高岭之花形象。
在地下城日子着实算得上短暂，他却做不少事情。
直乘车来到12号信息处理区边缘，隔着厚实玻璃幕墙，望向远方沉沉海，浪花在脚底800米处卷着，拍打着辰砂外壁。
是庇护，也是牢笼。
他极力远眺，希望能看到不样光景，但尽头永远都是两种不同蓝汇聚而成线条。
而在深蓝海面下，是数不清原初生物，它们生活在人类曾经城市里，成为这覆水星球真正霸主。
写下最后个音符，陈词放下笔，他回过头，对桂芷棋道：“早。”
“早。”桂芷棋看着五线谱上草稿，惊叹道，“原来你琴弹得这好！”
明明上课时老师也经常夸他，但面对桂芷棋夸奖，陈词还是有种手足无措感觉。
他将手搭在琴面上，无意识地摩挲着琴键：“还好。”
桂芷棋：“觉得你比路恒弹得好多！宴会上他还想要和你切磋，你就该直接答应他，让大家都见识下。”
桂芷棋咬着唇纠结片刻，小声问他：“你是双相吗？”
陈词：“什？”
“双相情感障碍。”
陈
这让她有些疑惑。
陈词检查完乐谱，将纸张收起，他站起身，来到桂芷棋旁边。
却不知道应该做什。
陈念和桂芷棋会玩很多，但陈词脑子里空空，他根本找不到话题，也因此慢慢生出不自在感。
常年来白塔生活终究消磨他社交能力。
他看不见其他信标，也见不到陆地存在。
电车轨道和能量管道成为辰砂神经和血管，脚下冷凝层裹着高速运行CPU，辰砂刻不停计算着，作为最高级超级计算机，它在想什？
开设在夹层中黑市，商业街尽头垃圾场，洼地里窝棚，寄生在信标身体之上，不见阳光和雨水人们。
他还有很多地方没能去过。
桂芷棋听着旋律自陈词指尖流淌，似有生灵踽踽独行在冰冷机械国度里，它从许多同类身边经过，却隐约流露出些微寂寞。
“没什必要。”陈词也知道晚宴上路恒想要和陈念比试琴技事，陈念不会弹琴，好在非常机智化解难题。
桂芷棋眨眨眼：“也是，毕竟你琴要只弹给沙弗莱殿下个人听嘛。”
“先坐下休息会儿吧，想把这段写完。”
“好。”桂芷棋在旁沙发坐下，“好荣幸，成这支曲子诞生见证人。”
陈词重新坐正，双手轻轻落在琴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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