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逐渐变得晕晕乎乎,好在最终没有做出什不该做事,睡袋束缚着他身体,而理智束缚着他心。
今晚也是样。
在无声无光条件下,陈词入睡很快。
花香飘散出来,萦绕在傅天河鼻畔,傅天河思考三天,都没能想出这究竟是什味道,他见过植物还是太少。
陈词背着他,屈起双腿,将身体稍微蜷缩
傅天河没能在那双琥珀色眼睛中看到任何有关羞涩、疑惑或者有其他考量神情,陈词面色平静,他摇摇头,只是简单道:
“没事,来吧。”
陈词表现得如此纯洁坦荡,落在傅天河眼中,却成难以抵抗诱惑。
是他罪。
傅天河到底还是进帐篷。
傅天河关上探照灯,帐篷里瞬间黑下来,只有小球发出莹莹微光,投射在帐篷布料上,像是夏夜草丛中萤火虫。
他听到身旁窸窸窣窣声音,是陈词在翻身寻找舒服姿势。
过会儿,少年安静下来背对着他,开始酝酿睡意。
帐篷空间有限,两个人睡袋紧紧挨着,寂静黑夜中,就连彼此呼吸声都听得清二楚。
傅天河忍不住将自己呼吸放得轻点,再轻点,生怕会打扰到陈词休息。
帐篷不是特别大,睡两个人正好,陈词向旁边挪挪,给他腾出位置。
三天来他们已经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作息,如今也都洗漱完毕,可以休息。
陈词最后和陈念发句晚安,躺进睡袋里。
傅天河见他要睡,将挂在帐篷外探照灯拿进来,休息时在全然黑暗旷野留盏灯绝对不是什好主意,说不定也会引来什莫名其妙东西。
如今信标之上已经不存在所谓野生动物,他们也远离海边,但真正需要他们担心,是人。
两人有各自睡袋,并非同个被窝,就算如此,自己以Alpha身份和未经结合Omega共处室,也十足暧昧。
陈词倒是睡得干脆,似乎根本不觉得是个什问题,只留下傅天河心情复杂,他时半会儿睡不着,又不敢辗转反侧,怕会弄出动静影响对方。
他听着少年平稳呼吸声逐渐绵长,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睡去。
陈词仍然牢牢戴着防咬合颈环,但在睡着之后,信息素若隐若现地飘散出来,淡淡花香弥漫整个帐篷。
香气并不浓郁,但傅天河好像就要溺毙在其中。
他想起两人扎营第晚,自己磨磨蹭蹭,半天不敢钻进帐篷里睡觉,甚至还打算直接拉个睡袋在外面得。
他们是未经结合AO,怎能睡在起呢?
傅天河都把睡袋拉出去,陈词察觉到他意图,撑起身把他喊住。
“为什不在帐篷里睡?”他问。
傅天河回答:“影响不好。”
原初生物残留机械体不光吸引着傅天河,还引来其他遗弃者们,他们大都是挣扎在贫困线上无家可归之人,以拾捡机械部件倒卖给钢铁厂为生。
傅天河和陈词行进有意避开近海滩,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和这些人打上照面。
傅天河将帐篷拉好,将探照灯光亮调至最小,他从包里拿出个荧光小球,放在头顶位置提供些许微光,让周围不至于全然黑暗。
“关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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