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息凝神,对着灯光穿线,擅长钢琴和小提琴手稳得要命,下子就穿进去。
然后就是缝针。
陈词刺下第针,确定果然不是很难。
他眼睫低垂,干得非常仔细,缝到第三条边时,针刺穿两层布料,垫在下面手指突然感到阵细小尖锐疼痛。
陈词条件反射地将手收回,看到颗血珠,缓慢地从食指指腹鼓出。
陈词又让傅天河躺到床上,Alpha元气大伤,这两天还是尽可能多加休息,Ashes只是被暂且抑制,陈词还没能想到将它彻底治愈办法。
潜伏期间,尘晶也会在体内汲取感染者生命力量,否则傅天河也不至于夜白头。
傅天河刚沾枕头,就又沉沉睡去,他这种状态陈词还比较放心,虽然他对情绪感知还比较迟钝,但仍然能够发觉到傅天河身上表露出毁灭性。
Alpha想要毁掉,是他自己。
陈词翻过两人放在墙角行李,从内兜里拿出针线包,坐在桌边研究。
安安把饭放到桌上,她关切地探头看向傅天河,小声问:“师娘情况好点吗?”
“好些。”傅天河下意识地抬起只手捂住自己右眼,对她笑下:“不用担心,昨天晚上有没有吓到你?”
“怎会呢?”安安赶忙摆手,“您没事儿就行。”
他们三个坐在起,吃过午饭,傅天河老想把自己右眼捂住。
这已经成为他某种习惯,毕竟从刚获得义眼那时起,母亲就无数次地严肃警告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其取下。
他就这样定定地盯着它,直到血珠饱胀到极限,只要稍微颤动就会滚落下来。
陈词站起身,来到床边,他伸出手,将这滴血抹进傅天河唇缝。
傅天河苍白唇被染上浓丽艳色,睡梦中Alpha贪婪地伸出舌尖,将带着晚香玉味道血腥尽数舔去,又似乎渴求地搜寻着更多。
陈词干脆将食指放进他嘴里,感受到迫不及待地吮吸,更多血被傅天河吮出,刺痛随着规律下下地出现。
嗯,这种东西他当然不会用,生活在白塔,陈词怎可能自己缝补东西,无论衣物还是用品,别说坏,只要晒微沾染污迹,都会被立刻更换成崭新。
之前旅行中,如果他们衣服有哪里划开口子,或开线,都是傅天河去缝。
但他有看过傅天河使用,细细针线在Alpha手中灵巧穿梭,只需要十几秒,就能把破损衣物缝好。
也不是多难样子。
陈词直接上手,他找块白布,将其裁剪为两片相同圆角长方形,中间填充上柔软纱布,就要将它们缝在起。
如今空洞眼眶,bao露在外,给傅天河感觉更像是浑身赤裸着走在大街上,无法自控羞耻和恐惧在心里蔓延,他所有秘密都会被看得清二楚。
陈词看他几眼,任由傅天河全程遮着眼睛吃完午饭。
安安当然不会觉得有哪里奇怪,见到傅天河第面起,她就知道师娘只眼睛是假,她想法很简单,如果旧那个丢掉,可以换个新呀。
饭后安安抢先收拾好桌子,陈词对她道:“今天晚上再教你。”
“好。”安安答应下来,把垃圾拎出房外,关上门,不打扰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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