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柯屿终于看他眼,“这个房子,不会卖给你。”
汤野意味不明地笑声,表示遗憾,“你跟解约,你去哪里?安言话都是意思,你这喜欢演戏,想要演好戏,离开辰野还怎上戏?”
“无所谓。”
当群演,演配角,从头开始,去话剧社,去当最微薄话剧演员慢慢历练。他有很多条路,很多条微不足道——但好路。
汤野根烟燃到尽头,盯着他眸色晦暗下来。他抬手将烟捻灭——在宾利奢华驾驶座真皮椅背上。空间里散发出淡淡皮革焦味,皮质紧缩,烫出个灰烬般圆洞。
白色烟雾弥漫开,遮掩他本就深沉、令人难以猜透好恶面容。
阿州打开后门:“柯先生请。”
柯屿脚步没动,汤野并不着急,阿州也很有耐心,沉默对峙转瞬即逝,柯屿躬身上车,汤野随后。车锁落下,他是被汤野禁锢在车里。
对方身材高大,穿着西装气势与刚才面对唐琢热络不同,是彻底侵略。
“听安言说,你已经把房子挂出去?”
命令过去,但对柯屿很恭敬:“柯先生,汤总请您过去叙。”
没听到回音,他抬眸,眼前撞入片血色。血凝住,结在麦色皮肤上,形成片血痂。为处理伤口,柯屿脱半边袖子,从阿州角度,他可以看到他半露腰身和手臂,是完全流畅、紧实、漂亮肌理。
盛果儿咳嗽声,往伤口上擦着碘酒,柯屿淡淡地回眸瞥他眼:“看够吗?”
阿州垂下眼眸:“汤总在第六场就过来,等您两个小时。”
他虽然恭敬,但是为汤野做事,到底还是强势。盛果儿察觉到空气里隐约对峙,拿着碘酒瓶和棉签无所适从。柯屿慢条斯理地重新套上T恤,“行。”
“嗯,想你也是无所谓,去蹲剧组,去小话剧社,你是不是觉得可以这样?”汤野讲话语调始终温柔,“可是小岛——你资质,你病,你无药可救先天缺陷,除让栗山捧着你吹着你托着你,你以为——谁还愿意找你拍戏?”
柯屿不回答,汤野吁口烟,眉眼垂下,带着笑:“怎,两千八百万,低市价千万。你就这急,定要马上跟解约?”
“宁市房子涨势这好,抄底收购买卖,明眼人都不会放过,”他注视着柯屿,“你说对不对,小岛。”
柯屿心里动,压着眉间淡漠:“你什意思?”
“怎,中介还没有给你打电话?要这个房子。”
他说是房子,但语调是花花公子般温柔,超过暧昧界限近乎狎昵。不知道,以为他要跟这栋房子发生什缠绵关系。
阿州提醒他:“是不是该换件衣服?”
他还穿着这件戏服,浸满汗臭、血腥和尘土,破得发白。
柯屿揉揉同样受伤手腕:“别得寸进尺。”
路上百米,两人都没有开口。阿州只是领着路,从脚步声中判断出柯屿敷衍和散漫。
到巷子深处,宾利横停,汤野靠着引擎盖抽烟,见阿州身后跟着柯屿,笑着掸掸烟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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