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添麻烦
。”他吁烟掸烟灰，姿态放松，有
种娴熟
江湖气。
唐琢微怔。他是来兴师问罪，但现在，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急躁误会他。
他导师、栗山搭档、王牌编剧沈聆曾告诫过他，柯屿是个很复杂人。
唐琢后知后觉地回想到，虽然演技很烂，但无论在片场被骂得多狗血淋头下不来台，柯屿也从没有红过脸发过火恼羞成怒或对别人撒气。
他就像是面透明玻璃，看着很干净易碎，很“乖”，但贸然撞上去，却可能头破
……商陆惨不忍睹地抹把脸。
·
拿五百万滚蛋，或者分文不取当他专属演员。
柯屿眸色渐暗，终于低声骂句：“王八蛋。”
手机输入律师号码，传来对方正在通话中提示，柯屿挂断，还未等重拨，砰！休息室门被脚踹开，唐琢气喘吁吁逆光站在门口。
商陆：“……”
“有什
问题吗？”黎海遥脸上挂着笑。
“他是柯屿。”
“嗯？”好耳熟名字。
两个助理律师从半敞门前经过，闲聊声递入：“真没想到柯屿演技居然可以这好。”
股诡异安静在上午庭院里蔓延，明叔听不到耳机里声音，只知道商家二少爷在问出那句话后就陷入沉默。
……脸色还很微妙。
明叔猜，除非是商明宝说自己爱上个出身九龙城寨穷光蛋并决定跟他起私奔到菲律宾去当个渔民，否则，商陆脸上绝不可能出现这种难以描述神情。
像震惊意外混合着后知后觉“果然如此”，以及终于还是演变成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声：“操。”
明叔悄声退出，体贴地拉上玻璃院门。
停顿两秒后，他脚踏入同时狠狠甩开后面拉着他副导演：“柯屿，
需要你个解释。”
该来还是会来。
副导演和制片人都拼命冲他使眼色，制片主任老杜打圆场：“哎——哎，老唐，你冷静点，这个事情肯定不是你想——”
柯屿从沙发上站起身，个眼神递出，老杜莫名哑火。场面安静下来，柯屿淡淡挥手：“果儿，跟瑰丽定下午茶，请。”又转向其余人：“和唐导单独说。”
人退干净，柯屿给唐琢递根烟。火机燃起，他靠近，唐琢给面子地低头。深抿口，柯屿请他在沙发坐下，自己搭着二郎腿坐在他对面。
“这个导演很会带演员，不知道小岛还好不好收人家片酬咯？”
“听说他片酬过两千万哎。”
黎海遥手哆嗦嘴里呛……他妈，今天中环实在是太丑！
商陆沉声问：“和解方案提吗？”
黎海遥皮笑肉不笑：“少爷，您是在质疑本所职业素养吗？”
上午十点，中环繁忙不歇，律师黎海遥雷打不动杯意式浓缩，只是刚端起还没来得及喝口，电话就响起来
“律师函发吗？”商家二少爷语气不善开门见山。
“发啊？”
电话阵沉默，黎海遥听他耐心不佳咬牙切齿地反复确认：“你肯定是送到本人手上吗”
……天呐，瞧这问！黎海遥清清嗓子自信笃定地说：“办事你还不放心？虽然已经人去楼空，但可以保证，他已经充分、完全、仔细认真地领会律师函每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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