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轻柔地“嘘”声:“乖,别问。”
折叠式药箱就放在侧,柯屿濯洗毛巾,血迹顺着水流稀释,打着旋儿冲刷进下水道。他面无表情:“先用毛巾清理伤口,已经破地方不要沾水,用棉花沾碘酒消毒,然后抹药。这是破,没破用这管。”他递出两管不同药膏,上面都是看不懂外文。
盛果儿分辨着,柯屿自嘲地勾唇,“祛
柯屿撸着猫,淡淡“嗯”声。
“那不睡!”盛果儿伸个懒腰:“要清醒着迎接明天太阳!”
柯屿失笑:“快去睡,明天放你假,不是直嚷嚷着要去补牙吗?”
盛果儿进客卧前又回头看眼,柯屿仍盘腿坐在地板上,孤零零身影只围五只小猫,小猫喵呜喵呜,稚幼声音并不比他动作更轻柔。她按灭大灯,黑暗中,只剩盏筒灯孤寂地照着他。
她觉浅,何况在自己老板家,潜意识里就不敢熟睡,听到点动静就醒。闷哼声在万籁俱静中诡异,盛果儿疑心是自己幻听,又怕是柯屿有事,路寻着声音找到洗漱间门口——硕大洗手台前,撑着具裸着上身身体。
凌晨两点,门铃声将盛果儿从不安睡眠中惊醒。门打开,明亮到刺眼灯光笼着柯屿颀长瘦削身体。
他撑着门框,苍白脸上淡淡勾出抹笑:“抱歉,回来迟。”
盛果儿惊醒过来:“对不起,实在太困……”见柯屿还穿着片场走衣服,忙问:“饿吗?要不吃点宵夜?要泡澡吗?给你放洗澡水?”
柯屿摆摆手:“没事,你先去睡。”蹲下身动作疲惫而小心,五只猫先后围过来,迪伦最爱撒娇,把毛茸茸脑袋主动歪到他掌下。只是主人今天手掌并不温暖,反而浸透冰冷潮湿。
盛果儿给他端来杯蜜蜂水:“醒醒酒。”她跟着蹲下,边逗猫边天真地问:“汤总是不是给你办庆功宴?年终奖是不是得翻倍啊?”
盛果儿退步,惊呼瞬间又紧紧捂住嘴——这张脊背上,到处都是纵横交错伤痕。
新鲜、鲜红,有不深,有几乎皮开肉绽。
被顶灯照着背肌鲜明,随着呼吸节奏而起伏,小麦色皮肤上都是薄汗。撑着台面手因为用力而青筋突起,掌心用力攥着条浸湿毛巾。
呜咽声惊醒深深垂首人——柯屿半转过脸,因为忍痛而灼红眼睛微眯,在瞬间爆发出令盛果儿陌生戒备。意识到是她后,紧绷身体松弛,半晌,他平淡地说:“既然看到,就帮上药吧。”
眼泪迅速积蓄眼眶,盛果儿拼命摇头:“怎回事?谁打?是谁打?为什会这样……”
柯屿“嗯”声:“当然翻倍。”
多喝两口,盛果儿尤记得提醒:“喝多水肿。明天晚上是晚宴,又是奖项公布日子……哎哥,阿根廷跟中国时差多少?”
柯屿微怔,淡漠地摇摇头。
盛果儿取手机,声音跟着走动远远近近:“以为你早就查过呢……看看,百度上这说,”她跟着念:“中国大陆比阿根廷快十个小时……公布时间是晚上九点……哎!那们不是早上八点就知道结果?!”
又掰着指头数遍:“没算错吧?高中地理没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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