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双肩包，开始在空旷
出发大厅转圈。
两手揣在裤兜里，打转脚后跟
圈圈转得无聊，会儿低头看鞋面，会儿仰面看电子公告牌，渔夫帽下脸表情淡漠。看也不知道看个屁，只知道满屏幕都是延误红。
十分钟后，手机救命般震动，商陆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小跑几步，又开始走。走也
盛果儿仰头眼巴巴看着他，眨眨眼，再眨眨眼：“……你去谈恋爱？”
柯屿蒙在口罩下脸云淡风轻：“不算。”
不算……？不是“不是”，是不算……盛果儿看着手机里航班变更提醒：“那那那那明天
们还走吗？”
她高冷老板今天尤其惜字如金，只说：“顺其自然。”
专车司机电话切入，原来已经在停车场等
许久。盛果儿步三回头，跟个老妈子样操心长短：“哥，那你要保护好自己啊。”
然后就挂电话。
不放心？……不放心什
？不放心雨天路滑？还是不放心专车司机心生歹念？盛果儿推着两个登机箱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柯屿从她手里接过自己，欲盖弥彰地咳嗽声，吩咐道：“等下专车来你自己走。”
“啊？”盛果儿懵，“不是吧，你现在就要丢下？”
“约人。”
“你约约约约约人？！”小姑娘又开始结巴。
机终于收到塔台指令，开始降落。落地声沉重，纵使机舱广播提醒还未完全停落，也依然架不住所有人都开始连接信号。柯屿是最慢那个。飞行模式关闭，右上角信号格逐级蓄满——手机嗡嗡震动，他点进微信，商陆信息言简意赅：「到」。
柯屿心里惊，下意识以为商陆跟他乘坐同趟航班……头等舱乘客寥寥无几，但个挨个地被柯屿扫过去。没有。难道在经济舱？怎可能。
再看眼发送时间……才发现是半个小时之前。
乘客有序下机，头等舱先行，盛果儿跟在他身后，听到他自语句“没出息”，还以为自己幻听。
「到岛上吗？」
柯屿：“……”
汕市机场不大，航班也不多，波旅客提行李离开，便陷入短暂冷清。柯屿推着行李乘扶梯上三楼，进入候机大厅，把正对面大门号发给商陆。
而后坐在长椅上，开始无所事事等待。
他不是个喜欢玩手机人，但几分钟后，他两手搭着膝盖，开始垂首刷微博，渔夫帽挡住整张脸。心跳快到要深呼吸地步。三次深呼吸后，柯屿起身走向洗手间。
镜子里脸苍白，沾水手背贴贴脸，带走过高温度。柯屿反复用冷水洗手，等意识到这样很浪费水后，又不得不走出洗手间。
“好好说话。”
“谁啊？！”
“还不知道。”
“……啊——？”盛果儿彻底傻眼，“不知道？什叫不知道？”本着助理恪尽职守精神，她掏出手机，“那要跟麦安言报备下——啊！”捂着头眼泪汪汪，“干嘛打？”
“不准跟任何人说。”
商陆回得很快，「没有，在路上。」接着问，「你呢？」
柯屿如实回答，「刚落地。」
人还没出舷梯，商陆电话就进来：“来接你，二十分钟后出发大厅门口见。”
“叫专车。”
商陆干脆利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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