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无奈地辩白：“行行好，睡不着觉很可怜
。”
水烧开
，发出沸腾滚水声。柯屿打开橱柜，愣
下，又面无表情地合上。
“怎
？”
“知。”
“知——”商陆对他翻旧帐行为毫无办法，“蟑螂？”
“
没有爸妈。”柯屿挥挥，赶走漂浮在呼吸间灰尘，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抽根烟。”
商陆时语塞，“对不起。”
柯屿咬着烟，淡漠又好笑地睨他，“对不起什？连粉丝都不知道事，你又怎会知道？无所谓。”
烟雾飘渺在黯淡光线中，柯屿走进厨房。商陆跟在他身后，但空间狭小，只容个人转身，他抱起两臂斜倚着门框，看柯屿拧开水龙头清洗水壶，又蓄满水。
“按照电影套路，应该问你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柯屿随意地开玩笑，“不过这里没有咖啡，也没有酒，茶叶是有点，但喝你会睡不着。”
家后就定，这种天气应该不至于满房。”
又拐个弯，到巷尾尽头，两座小屋成犄角之势坐着。路灯间隔很远，这里便显得黑黢黢。
“到。”柯屿说着，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鞋子踩上地面，溅起黑色水花。背包侧兜拉链拉开，取出串老式防盗门钥匙。商陆帮他把行李箱取下：“这晚，就不上去打扰。”
钥匙插进锁孔，柯屿淡漠地说：“不打扰。”
商陆怔下，遗憾地致歉：“不，还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
“南方难免。”柯屿换个柜子，弯下腰取出两只搪瓷杯，“本来想说用次性纸杯更干净，但是既然爬过蟑螂……还是给你洗洗吧。”
商陆意外地看着他动作。本来以为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想到却很娴熟。娴熟也不忘慵懒，似乎已经刻进骨子里。
“喝茶？还是白开水？”柯屿看着瓶瓶罐罐，翻捡着，“茶也不是什好茶……嗯，不如喝这个。”
“没关系。”
柯屿转过身倚着案台，手撑着，看着慵懒。
“你不介意话，可以睡这里。”他掸掸烟灰，“这个镇子没什高档酒店，只有快捷连锁，好点还要再开四十公里，到岛另边。能接受话，睡奶奶房间，你睡。”
“好。”
“反正对你来说都样，”柯屿似笑非笑，“对吗，豌豆少爷。”
本来考虑着可能会见到柯屿父母，便让明叔准备礼品。明叔安排给汕市商会，应俱全得体到位，也是打算第二天再提过来。
传来两声解锁咔嚓声，柯屿拧转门把手，并不看商陆，漫不经心地说：“这里没有人住。”
啪地按下开关，视线跳跳，盏老式吸顶灯亮起来，发出钨丝灯泡独有电流嗡声。
很传统乡下房子，也无所谓什玄关回廊讲究，迎面而来就是厅堂，贴着老虎年画，两侧是褪色对联，挨着翘头香案，案上摆着蜡烛香火和杂物，小香炉里插着三根烧到末尾香，炉正对着白墙上贴面小小红纸，用毛笔字写着“天官赐福”四个字。占据堂前中心是张方方正正八仙桌，倚着四条长条凳。柯屿把背包扔在桌子上，“很久没回来，可能有点灰。”
商陆迈进门槛，“你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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