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睁开眼睛,便看到他脸震惊外加茫然地站在床边。
他想想:“涨水?”
商陆认真地问:“这就是你昨天定要去酒店理由?”
柯屿闭上眼睛缓会儿,坐起身往四周看眼。连续多天雨,浑浊海水混着沟渠稻田里灌溉水、山湖溪流水起没到
如果不接受话……也就像他那天追着男老师踏上计程车脚步样,哭着喊着叫他爸爸,最终也不过是他蹲下身来,温和但阴冷地告诉说,不是你爸爸,家里还有小孩,不能让你晦气带给她。他那时候就知道,如果要强行去追段走到尽头缘分,是徒劳——而且不体面。
“没出现在片场话,就给你打电话。”柯屿弯起唇,撒个无伤大雅谎。
单人床硬是挤两个成年男性,商陆不得不侧身把他始终拥在怀里。柯屿听着他呼吸,怀疑他手已经被枕麻,便轻声叫他,“商陆?”没有回应,商陆睡着。
他竟然睡着。
呜咽狂风肆虐晚上,到黎明,商陆短暂地醒过来,黑暗剥夺他视线,其他感官便过度地敏锐起来。第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怀里滚烫闷热,手臂上枕着脑袋沉甸甸,后知后觉地才想……是柯屿。
柯屿仿佛回到那个喝醉酒泡澡晚上,滚烫洗澡水不断地上涌,没过他身体,没过他下巴嘴唇和脸颊,他整个人都被浸泡得发烫。早知道那天晚上彷徨、失落和乍悲乍喜都不是他个人,他就不会醉得那快。
思绪又跑回去他家做客那个漫长午后。难怪他觉得那天商陆咄咄逼人地让他喘不过气,每言每语都旖旎暧昧又锋利直白,原来……他从那时候就已经有决心。
“到你。”
“到什?”
“从家离开那星期,你为什又消失?”
对于把未来主演预先变为男朋友这件事,虽然不符合他艺术理念和职业精神,但这种私欲却裹挟着甜蜜,排山倒海地让他把切都暂且抛到脑后。
柯屿T恤不知道什时候卷上去,与他肌肤相贴。呼吸出气息是甜丝丝,绵长安宁。商陆小心翼翼地帮他把T恤重新拉下来,动作惊扰柯屿,他手臂抬起,下意识地挂在商陆脖子上,低垂着脑袋也自动找到最舒适角度。
商陆想,不愧是谈过六次恋爱,他好像很习惯两个人起睡。
封闭窗户颠倒日夜,令人不辨晨昏。再醒来时,要看手机才能确定现在是上午十点。柯屿还在睡着,商陆抽出手臂,小幅度地活动下,掀开被子下床——“操!”
冰凉液体没过脚踝,他啪地拍下开关——
柯屿早就料想到商陆会有这问,只是早就打好腹稿谎话此刻却难以启齿,他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奶奶生病,直在医院陪他。”
“这忙,连给你信息都不回?”
“没心情看,都交给助理。”
商陆对他特立独行毫无办法,想想,问:“如果那天没出现在片场呢?”
如果没出现在片场……那就算。就像当初男老师来探望他那天,刚好就能撞见梅忠良猥亵他。这切都是命定写好,代表着他和某个人缘分就是到此为止。他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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