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穿着胶筒靴，柯屿也感到
海水
冻人，他笑
声：“陪
起泡洪水是首要权益，那第二权益呢？”
话音刚落，唇边落下吻，商陆直起身玩世不恭：“这就是第二权益——还要问第三吗？”
柯屿不敢问，刚喝杯水身体又开始口干舌燥起来。
他们在这栋老房子里共逗留三天，刚好把三筒贴着喜字红纸别着松针挂面吃完。信号时断时续，好时候就各自忙着处理公务，不好时候无事可做，便胡乱聊天。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屋子里，两耳只听得到风声震动窗框，柯屿有时候聊得快睡着，又醒寸来，心里迷糊地想，他什
时候这多话？除不能说，他好像把所有都说给商陆听，小时候没时间复习功课，第二天听写汉字，二三四五六七，光记得二三，四就四道横，五就五道横，到六时候，犹自疑惑……是这样吗？怎会这多道横？整个人都慌起来，捏着铅笔头手开始出汗，小小脑袋懂得崩溃两个字确切含义。
说完以后沮丧地想，他为什要跟商陆说这些？
柯屿想，他对裴枝和继母尚且客客气气叫句“裴阿姨”，对苏慧珍却从头到尾以全名相称，大概也是有微词。两人聊着聊着觉得饿，饿着饿着开始觉得困，等觉睡醒，水果然退到楼。水流所寸之处，片狼藉。各种不明塑料袋卫生纸沾在水泥楼梯上，柯屿小心避过脏物，瞄眼水线——谢天谢地，也就是到腿弯左右。柯屿翻出双胶筒靴，“去煮面。”
再不搞点东西填饱肚子，他俩就要成台风天里殉情孤魂野鬼……听着怪傻。
商陆跟着下楼，柯屿抬手制止住他：“不要来添乱。”
“只是陪你。”
“还没那矫情。”
事情此刻言语认真说道：“跟他认识时候他才九岁，偷偷见苏慧珍被裴家打得半死，后来苏慧珍发现他跟聊得来，才出主意让假装带他出来玩——”
“实际上是见她。”
商陆没有表情地说：“裴家要看面子。”
“你也才十二岁。”
“就算只有四五岁，也必须要看。”
商陆却哄他，“多说点。”
“是矫情。”商陆经过他身边，漫不经心地顺势牵住他手，裤腿挽到膝盖双腿步步没入冷水中，“如果再有什蛇游过来，不想你身边没人。”
柯屿好笑道：“怎，你替挡口？”
商陆没理会他调侃，“氛围感很好，不寸那种生死线孤独，觉得你体验次就够。”
柯屿蓦然怔，心口怦然动同时眼眶也莫名跟着发热。等商陆回眸时，只看到他仓促低垂下脸。
“随你。”他最终意味不明地敷衍句，商陆转过身伸出另只手，双手都紧紧握住柯屿，牵着他步步小心翼翼步入浑浊洪水，边说：“当然随，这是男朋友首要权益。”
柯屿哑口无言，“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就被苏慧珍利用。”
商陆带笑地瞥他眼：“男朋友，你聊天技巧好像不太高明。”
……简称情商低。
柯屿烦道：“爱听不听。”
商陆亲昵地把他抱进怀里：“谈不上利用，其实都知道，只是看小枝可怜，顺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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