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小小地勾下唇,遗憾地说:“输。真心话大冒险?”
商陆站起身:“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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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被钉上时有多用心,摘下时就有多麻烦痛苦,但钉子被颗颗拔下,光从缝隙中点点透入,继而终究把整栋老屋子重新照得亮亮堂堂得——看着这个过程,柯屿咬着雪糕心里很畅快。
何况干活人又不是他。
商陆拎起桶,两条活物随着清水在空中抛出道澄澈曲线,齐落入充沛山沟中。
柯屿蹲下身:“好没礼貌小东西。”
商陆跟着蹲下,那两条灰不溜秋东西早就没影,他笑声:“你无不无聊。”
柯屿搭着腮,看会儿水上波光,扭头看商陆:“男朋友,跟你打个赌。”
“赌什?”
有身体上切实亲密之后,晚上交拥着入睡更有顺理成章底气。
商陆天比天入睡得更快,柯屿原本以为是自己老家床与他奇迹般地契合,在被商陆拥着、将睡未睡昏沉间,耳边听着他安静绵长呼吸声,后背疼痛被他胸膛温暖所熨帖,他渐渐迷糊地反应过来,也许商陆入睡是因为怀里多个他。
这样推测不无道理,但越深想分,就越觉得自视甚高。
这是他们在岛上度过最后个夜晚,第二天清晨,肆虐狂风、连绵倾盆大雨和最后残留洪水并消退,柯屿移开门闩,股雨后初晴清爽洁净从狭窄巷子口奔涌而来,在转瞬之间拂起他额发。他两手扶着两扇门,在风中眯起眼睛,过会儿,扭头看向商陆:“天晴。”
淡蓝飘白天空里,只麻雀挥动着潮湿翅膀,啼啾着飞过去。
商陆卸下最后块木板,十几度气温天气里也出身薄汗。他慢条斯理摘下染脏白手套,扔进柯屿怀里,又弯腰从他嘴里抢口冰。
剩下事不需要他们处理,交给阿华姐打扫就好。
机票已经处理好,商陆合上行李箱——眼睛尖,在简单叠好几件衣物中发现露出来信封
“赌你现在不敢亲。”
商陆:“……”好笑地看着柯屿:“那你是想赢还是想输?”
“输人欠个真心话大冒险。”
商陆叹口气:“过完年三十岁,小岛哥哥。”
柯屿脸黑,继而嘴边被商陆很快地亲口:“你输。”
商陆就站在门槛后,冲柯屿伸出双手:“来抱下。”
柯屿向他跑过去,撞进他怀里,拥住同时小声骂道:“无聊。”
狭窄只有跨之宽露天甬道里,两条泥鳅被清晨阳光里被晒得翻肚皮。柯屿弯腰捡起扔进盛浅水桶里,跨过门槛,走向巷子尾挨着山沟。他和商陆都好狼狈,小镇也好狼狈,路坑洼积水,泥点甩上他们卷得长短灰色运动裤腿,被狂风折断树枝倒在路边,市政已经开着拖车来清理。
柯屿想抽烟,商陆从他手里接过晃荡红色塑料水桶,边短袖卷上肩膀,露出结实好看手臂肌肉。柯屿站住点烟,再抬眼时,只觉得他背影和脚步都透着闲适散漫,不知为何越看越好看,吁出口烟同时心里警告自己声。
路有乡邻打招呼,都透着脸遭罪后怔忪和喜悦。泥鳅在桶里跳跳,居然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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