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怎自己出来?”
丁丁扭头指着自己家门,扇红漆木门打开着,锁孤零零地挂在侧,“门自己开。”
想必是大人走得粗心,门没关上就急匆匆地走。
“叔叔,饿。”丁丁又说次。
叶森站起来,丁丁跟在他身后绞着手指,视线盯着他手里飘着香味外卖盒。
“傻女,你爸爸妈妈出去玩怎不带你?”
“他们说太小。”
“他们经常不带你玩吗?”
丁丁不看他,低着头点点头,“个星期去两次,晚上五点钟回来。”
光线西斜,太阳已经快沉底,这是宁市四月份晚上六点多光景。
澳门是他熟悉地方,叶森问,“他们玩,怎不带你?”
丁丁眼神看着叶森手里烟:“烟。”
叶森跟着看下,翻过手掌比比:“怎?你也会抽?”
“臭。”
柯屿这时候挑挑眉,商陆喊卡。
与丁丁第场戏过后,第二场还是在三角梅树下,是段对话。
叶森蹲下身,烟夹在指尖。
丁丁紧紧攥着三角梅,玫红色花瓣被汗水濡湿,变得透明。
“叔叔,饿。”她抬着眸,因为从来没跟叶森说过话,眼神里怯生生而天真,像是既害怕,也不害怕。小逍遥不愧是有经验童星,又经过商陆点拨,整体演绎出状态都非常到位。
叶森脸上显出点意外,是成年人面对个陌生又新鲜小玩意儿漫不经心,小玩意儿跟他说话,有点意外,有点可爱,他闲得无聊,便逗下——总而言之,这里面不存在什心疼怜惜和同情。
“跟上。”
这场到这里结束,之后便是日落后,苏姨匆匆赶来与叶森第场对手戏。
所
“哪两次?”
“星期六、星期天。”
叶森心里有猜测,这规律,也许是代购,但也有可能是赌场。
“那你怎办?”
“妈妈会把门锁起来,把窗子关好,屋子里有面包和漫画书、奥特曼,跟奥特曼玩。”
柯屿直起身,道具师端着烟灰缸,他乖乖地把烟扔进去捻,才走到导演组遮阳篷下听商陆执导。
“不要做多余表情,内容都在眼神里。”商陆让他看回放,帧帧地过。这里有四个机位,个是透过三角梅鸟瞰,个是中景双人镜头,剩下两个是小逍遥和他单人机位,小逍遥是越肩机位,这给观众传递出与丁丁般被陌生成年人凝视询问压迫与紧张。
柯屿看到画面,曾经刻进脑子里分镜有漂亮、拥有光线和色彩实质,勾勾唇。他头发留长些,走路时微微驼背,与以往形象都不同。
第二条进行到这里,他收住表情,只把撇过视线,更久地停留在烟头上,继而抿入嘴里比以往更深地吸口。
烟被扔到水泥地上,磕出串烟灰,丁丁穿着凉鞋脚上去像踩蚂蚁样踩两跤。
柯屿眼神动动,手指点下烟管,磕掉烟灰,“爸爸妈妈呢?”
“在澳门。”
“去澳门干什?”
“玩。”
叶森搬到这个院子不过数月,只知道梅忠良和苏姨两人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听巷口小卖部闲聊,人是做生意老板,因而总是不着家,人是小学老师,把班上小孩看得比自己孩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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