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客厅坐下,明叔陪着聊天,温有宜坐姿优雅,纤长小腿叠着二郎腿,纵使往后挨着沙发,脊背也是削薄笔挺。
“转眼,陆陆在宁市都快两年。”
与她随行是司机和生活助理,辆商务保姆车低调地驶入云归,云归却早已兴师动众如临大敌。温有宜上次来时,柔声细语地挑剔园林打理、观景玻璃透明度、泳池里刚巧落下片落叶、床品布草没有跟上季节天气、纸巾不够轻柔贴肤、家政头发有捋垂落,又顺便找明叔要厨房上个月采购清单和三餐食谱,细细浏览半个小时后,啪地将软皮文件夹合,“吃得越来越不讲究。”
讲究,是温有宜格调。
在温有宜教条里,要做到奢侈很简单,要做到有品味地奢侈也够轻松,只需要额外增加笔请艺术顾问钱,顺便把自己时不时冒头庸俗品味聪明地按下去,这就够。
但讲究不同,餐饮,住行,有形到入目所见每眼景致,无形到呼吸每抹空气,这不是有钱、有权、有品位就可以做到,还要额外地有耐心,额外地有见地,额外地自律。
惰性是讲究天敌,所以温有宜培养五个儿女,没有个是有惰性。
综艺热度过三五天才消退,等明宝提醒时,商陆才意识到,他家里人可能也看。
“那天二姐来芝加哥开会,吃饭时候问,”商明宝拨拨盘子里沙拉,“说你是不是跟那个柯屿有点问题。”顿顿,她说:“你知道二姐这个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敏锐起来不像话。她都看,你觉得妈妈会没有看吗?连二姐都觉得有猫腻,你觉得妈咪会没看出来吗?”
商家二小姐商明卓跟大姐商明羡不同,她对商业管理点兴趣都没有,心扑在波士顿搞她材料工程研究,七情六欲断绝,连家都很少回,要不是逢年过节还舍得丢下实验回家趟,商家全体都怀疑她已经偷偷出家。
偏偏是她,跟商家主母温有宜最像,最连心。
商陆问:“你怎说?”
这次提前得温有宜要过来,云归别墅从里到外全屋除尘洒新,就连院子外对着绿植——本该属于物业打理范畴——也并修建完美形状。
车门是明叔拉开,温有宜下车,先问:“陆陆还没回来?”
“少爷说晚餐时会准时到。”
温有宜点点头,路家政在秦姨领班下对她鞠躬问好,温有宜点点头,温柔地说:“秦秦,怎脸色比上次差?这两个月吃燕窝很不错,小来——”生活助理小来应声,温有宜说:“给秦姨寄点,记住?”
每个家政她都认识,温有宜挨个问候过去,还知道谁家儿媳妇生小孩,谁家抱二胎,红包早就准备好,小来送到她手上,她笑容满面地双手递过去。
“能说什,当然是不知道啦,”商明宝咬下唇,“二姐当时看眼……不知道她什意思,啊,好怕她呜呜呜小哥哥,想起来还欠二姐——”
嘟,电话挂。
商明宝:“小气鬼!!!”
商陆迂回地首先打电话给商明羡,问她最近温有宜有没有过问过他。
商明羡说没有,他略略安下心,原本准备找个周末回家趟,但温有宜忽然就到宁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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