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瑞塔没什,”商陆轻描淡写,“报纸喜欢乱写,总不能大张旗鼓出来辟谣,让瑞塔怎自处?等她从海上回来,想她会主动声明。”
“演出行程表让奥莉发你邮箱,你收到吗?”
商陆点点头,笑笑:“幸好只有半年。”
斯黛拉似乎听懂,又没听懂。她想说柯屿今天在车上崩溃,但知道这是他们私事,不应该由她传达。
场内换轻柔音乐,柯屿跳完最后支舞,转身走向吧台时,目光停停。商陆长腿支地坐在高脚凳上,手上握杯威士忌,正与斯黛拉相对聊着什。余光瞥见他身影,商陆转过半身,继而站起来。
声呜咽泄出,柯屿俯下身,两肘抵着膝盖,脸深深地埋入掌心。
·
斯黛拉谢绝无数名流政要盛宴邀请,把首演喜悦纯粹地保留在剧团内。这是个小巧但强悍团队,二十个人可以干出两百个人专业和复杂,工作时心无旁骛,玩起来又瞬间释放法国人骨子里天性,舞支支地跳,乐器演奏也让现场乐队毫无用武之地,萨克斯、手风琴、钢琴、圆号,想起什混着来,现场混乱但烂漫。
商陆来时候,柯屿正被姑娘们缠着跳舞。蓝色灯光如深海,他苍白面容和微红眼睛便显得不那明显。虽然兴致不在此,但柯屿还是耐心绅士地支接支地跳。
平心而论,柯屿其实只会跳华尔兹,之前在辰野时公司安排统学,怕什时候冷不丁就出糗,按柯屿出席应酬频率,其实用上机会很少。
所留下狼狈记录,却假装没有看见——
「是陆地」
“屿,”斯黛拉叫他,“屿?”
柯屿没有回应。
斯黛拉又叫声。
斯黛拉走开,跟小孩子们胡闹去。
“不知道你也会来。”
“不欢迎?”商陆垂眸看他,辨认他微红眼尾,“眼睛怎红?困,”戏谑地问
久不跳却不见生疏,身高腿长,白衬衫窄窄地收紧西装裤腰,整个人看上去很舒展,跳起来很赏心悦目。
商陆被侍应生带进来时,没有声张,只有斯黛拉知道。
他靠着吧台,远远地看着他,看他被法国姑娘们缠着胡闹。不知道他自己是什感觉,商陆看得清二楚,女孩们注视他眼睛都很明亮,浸染快乐爱意,脸蛋红扑扑。他要是不在,柯屿喝到神智不清被谁路热吻着拐回家,他也是不意外。
不过既然他在,情况自然有所不同。
斯黛拉看他眼神锁得紧,带有笑意白眼翻翻:“要不是以为你有女朋友,你也该脱不开身!”
柯屿茫然地抬起头,斯黛拉怔住,想说话猛地咽回去——她紧紧闭上嘴。过半晌,她温柔地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柯屿:“擦擦。”
柯屿看到纸巾也没有反应过来,在斯黛拉善意提醒目光中,他抬起手,指腹轻轻地碰碰脸。
片温热潮湿。
情绪猛然像打开个口子,柯屿仰起脖子,两手掌根紧紧地贴住灼热眼眶。眼泪不断打湿他掌心,又顺着眼尾滑向鬓角。他脖颈修长,喉结细致分明,不住地吞咽,似乎是咽下次又次痛哭。
除司机,车上只有斯黛拉和他,斯黛拉叹口气:“哭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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