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收到汤野发给邮件,看到你上他车,心里像被你开枪。开始想,你跟在起这三年,未必不爱,但也没有很爱,可能让你觉得相处舒服,可能很爱你,让你觉得跟在起也不错,总而言之,整个人对你而言,不是非你不可,而只是种恰到好处。”
“刚分手那个多月,每天晚上都在失眠,靠吞安眠药强制休息。想到对你来说只是种合适将就那晚,安眠药也失去作用。睁着眼睛,没有开灯,在漆黑虚空里描摹出你样子,想到你有心盲症,闭上眼睛,就从你心里消失,没有图像记忆持续不多久,所以过不多久,当还在想你时候,你应该已经彻底把抹干净。”
商陆圈紧他,疲倦地呼吸:“柯屿,知道你对说那些话,是为让彻底忘记你、放弃你,重新开始。你心是好,想是长痛不如短痛,但你不知道,长痛也好,短痛也好,它们都成为种剧痛,日复日地、如影随形地出现在还能够呼吸每天。你想让重新开始,以为只要斩断切,但知道死过次。”
柯屿紧紧地闭着眼眶,眼泪濡湿商陆黑色背心地前襟。
“为有天你会回来,做很多失败尝试,希望等重新见到你那天,可以让你再也找不到理由离开。”
柯屿伏在枕头上无声地抿起唇角笑,哭过眼睛又酸又涩。他起身走到商陆那侧,准确无语地找到商陆怀抱,严丝合缝地贴入。商陆体温很高,他体贴地让出空间,手被柯屿枕着,手环过腰侧,扣住柯屿肩胛骨。
张米二床,就是这样睡下两个人。
这是第三晚,柯屿被强制拉伸腿还泛着酸,与商陆长腿交叠。
也不嫌热。
“今天怎不缠着要?”商陆话响在他头顶。
够紧缘故。
幸而没人来帮他们收拾内务,否则便会奇怪他们为什另张床要空着。
其实说起来,第晚聊完后,是老老实实分开睡。到半夜,柯屿敲那层薄薄包白漆铁皮隔断。
“干什?”
凌晨点,柯屿说:“还欠你十个真心话大冒险。”
“什尝试?”
“不说,”
柯屿真受不他:“别说好像欲求不满样!”
商陆又是轻轻声笑,低头在他额上印下吻:“从公寓走那天,有想过回来吗?”
“没有。”
“直在等你回来,”商陆停瞬,想起什,“每天睁眼就是觉得你今天会联系,二十四小时,每个小时都觉得很漫长。放弃切,进画室时候、工作时候,都带着手机,从不静音,从不关机。”
柯屿闭上眼,眼睫瞬时湿。这大约是高敏感人群通病,就是看上去很爱哭。其实未必是哭,只是心里痛苦从眼睛里释放。
商陆“嗯”声,眼皮子也没掀,耳边听着柯屿呼吸声,和平行吹过车窗海风声。空气很奇怪,闷热又凉爽,鼻尖萦绕是沐浴露橘调香。
“你想不想玩?”
商陆把“不想”两个字咽下,默默改口说:“大冒险。”
黑暗中听到柯屿窸窣翻个身:“你说。”
商陆闭着眼睛,“走过来,让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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