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他受伤,”双发抖手哆哆嗦嗦地摸索过他身体,伤口在哪?除膝盖,有没有别伤口?声音在恐惧里颤抖,“绷带,绷带,快……”眼泪下来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他愤怒怒吼:愣着干什!——快救他,快救他啊!”
直升机在林地边缘盘旋降落,带起更密集落雨,像刀锋般割在脸上。柯屿展开毯子紧紧抱住商陆,用最原始方式为他取暖,等待着担架。
“……柯老师。”耳边有隐约声音。
“什?”柯屿不顾切地捧着商陆脸,把耳朵贴近他苍白冰冷嘴唇,“你说什?在听,在听——”
“忘不掉,”商陆很轻地勾下唇,他抬起手,不确定这是否是幻象,但仅仅只是把手放在柯屿背上,就已经花掉他所有力气,“对不起……
其次,是这条腿保不住,这样不知道是否还配得上他这位戛纳影帝。
最好,是他安然无恙,在昏迷前可以对柯屿说,“别担心。”
没关系,柯老师说,他命格是最好、最干净,老天向对他不薄,不忍心在太平洋风,bao上收他,也不忍心让他死在保姆黑暗地下室里,那当然也不会忍心,让他还没给柯屿个心安就让他离开。
商陆靠着石头,能感到自己生命力流逝,是如倒悬沙漏般,缕缕、不可避免地从身体里溜走。体温下降得很快,被,bao雨和鲜血带走。他紧闭眼前开始出现幻觉,耳边像有直升机螺旋桨声,划破风雨,盘旋在他头顶。直升机……商陆没有什笑力气,但唇角向上抿起,想起宁市那个夜晚。他们直升机降落在集团总部大厦停机坪上,在浩瀚城市夜空上,柯屿给他个荒唐又静谧吻。
白光在眼前扫射,亮得刺眼,商陆不确定这是不是他要死迹象。
雨避风。如果不找到那里话,旦救援不及时到位,他也会因为骤然失温而陷入休克。
到那种地步就只能拼命格。
脚就是在跌撞着找岩石路上扭伤,很严重,大概是被树根绊脚,瞬间痛直刺大脑,有几秒钟商陆头脑都是发懵,晕眩过后,他调整呼吸,摸到膝盖上热腾腾液体。他膝盖磕在石头上,伤口深可见骨。
商陆很想再听听柯屿呼吸声。
他不知道他呼吸声有多干净,令他心安,令他在任何张床上都能安然入睡。
“商陆!商陆!”柯屿扔下手电,不顾Mike和救援队阻拦,猛地扑到他身上。
搜救犬不住发出低吼,为周围凌乱和危险不安。他身体好冰,几乎快没有温度,柯屿哆哆嗦嗦地找到他手——找到他紧拉着临时绷带手——
冰冷,带着血腥味。
灯光扫光,柯屿瞳孔圆睁——
商陆手上,都是血。
雨没有要停趋势,商陆脱下速干衣,摸索着捆紧膝盖止血。血浸透衣服,又被雨浇透,血腥味渗进泥土,被森林里危险气息覆盖。
最坏,是他死在这里。
其次,是这条腿保不住。
最好,是他安然无恙,看到柯屿出现在眼前。虽然看不到,但是只要他出现那秒,商陆就会知道。
最坏,是他死在这里,还没有跟柯屿走到最后,是个很糟糕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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