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谢谢你。”
面对眼前正在哭泣熙珠,她突然产生伸出双手拥抱她念头,但她并没有这做。她转过头看向那些望着窗外患者,那些失魂落魄人正在渴望着窗外世界。他们都是被囚禁于此人,熙珠是这样,英惠也是这样。她之所以无法拥抱熙珠,是因为把英惠关进这里人正是自己。
东边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两名护工抬着载有英惠担架迅速走过来。刚才助理护士和她快速帮英惠清洗身体,换套衣服。英惠紧闭着双眼,那张干净脸蛋儿就跟刚洗完澡进入梦乡孩子样。她转过头去,不忍看到熙珠为最后与英惠道别而握住她皮包骨手。
透过救护车前车窗,夏天郁郁葱葱树林尽收眼底。午后雨过天晴阳光下,被雨淋湿树叶重获新生似发着亮光。
她把英惠尚未干透头发撩到耳后。就像熙珠说那样,英惠身体就跟孩子样太轻,覆盖着汗毛皮肤白皙光滑。当她用香皂帮英惠擦洗脊椎骨骨节凸起后背时,不禁回想起小时候姐妹俩经常起洗澡场景,以及那些互相搓背、洗头夜晚。
医生白大褂上溅满英惠血,她愣愣地望着那些会让人联想到巨大旋涡血痕。
“必须马上转院,赶快去首尔大医院。治疗好胃出血问题以后,好在那家医院做颈部大动脉注射蛋白质手术。虽然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但为延长生命,也只有这个办法。”
她把刚打印出来转院单放进包里,走出护士站。她走进厕所,瞬间双腿发软,瘫坐在马桶前。她静静地呕吐起来,喝下去茶和黄色胃液都吐出来。
“你这个傻瓜。”
她站在洗手台前,边洗脸,边用颤抖嘴唇重复着相同话。
她抚摩着英惠纤细无力头发,感觉像回到从前样。当她发觉英惠与还在襁褓之中智宇很像时,仿佛只小手掠下她眉毛,顿时让她陷入茫然。
她从包里取出关整天手机,拨打邻居家电话。
“是智宇妈妈……亲戚住院,在医院……嗯,事发突然……不,五点五十分时候,幼儿园车会到社区门口……是,基本上都
“你能伤害也只有自己身体。这是你唯可以随心所欲做事。可现在,你连这也做不到。”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湿漉漉脸,以及那双无数次在梦中流着血、不管怎擦也擦不干净眼睛。此时,镜子里女人没有哭,她跟往常样不显露任何感情地望着自己。她怎也不敢相信,刚才那震耳欲聋哭喊声竟然是自己发出来。
她就像喝醉样,迈着摇晃步子走在走廊里。她努力保持平衡朝大厅走去,抹阳光照进来,使原本阴沉大厅顿时变得明亮。那是久违阳光。对光线敏感患者做出反应,大家纷纷起身走到窗边。唯有个穿着便服女人与人群背道而驰,朝自己走过来。她眯起眼睛,努力在眩晕中识别着女人脸。原来是熙珠,她可能刚才哭过,所以眼睛红肿得厉害。熙珠原本就这重感情吗?还是说她是个情绪起伏严重患者?
“怎办?英惠现在就要走……”
她握住熙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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