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见他真动气,反倒安静下,道歉:“不是那个意思。”
这下离别气氛荡然无存,两人都憋着劲儿不说话。过会儿,陈又涵见叶开半天没动静,以为真气到,想哄,扭头看,竟然睡着。
叶开睡颜乖乖,头稍偏着枕在椅背靠垫上,嘴唇自然抿着,额发耷拉两缕下来,遮住纤长黑色眼睫。他呼吸也很清浅,晨曦从车窗侧投射而下,照在他微微挺翘鼻尖上。
陈又涵无声地勾勾唇角,伸出手去刮下他鼻尖。
从叶家去机场车程近个半小时,航班是上午十点,陈又涵大早就去候着。瞿嘉看到陈又涵还很诧异,问才知道是来送机,她翻个白眼睡衣裹,在叶开额上亲口便从善如流地回去补美容觉去。
陈又涵为这趟送机谢绝所有约会,破天荒地在十二点前上床,调三个闹铃,见到叶开第面还在打哈欠,连头发都打理,看着反而更显年轻些。叶开还在洗漱,把他带到三楼请他在小客厅坐着等,陈又涵没那傻,两手插兜就在他房间里巡逻开。
他不常来叶开这儿,走马观花似转悠,甚至翻他练习册,干干净净字迹,连草稿都很整洁。转着转着绕进书房,欧式古典书架顶天立地铺满整面墙,旁边放着架转轮三阶实木小阶梯。陈又涵当初公寓装修时也花十几万买书,把书插满整个书架,不过他纯粹为装饰,大部分这辈子都不会翻开看眼。他闲得无聊,从书脊上扫过,目光凝,停留在个黑胡桃木竖方形相框上,里面框着面旧报纸。
“看此日,桃花灼灼……”陈又涵默念,怔愣,反应会儿,忍不住低笑出声。
与之相对是半面唱片影音架,放着叶开从世界各地淘来黑胶唱片和蓝光CD。他扫扫,外语乐队和纯音乐居多,实在想不通年三十那天怎会放出首周慧敏。单人沙发椅旁边边几上,蓝色陶瓷花瓶里插着十几朵向日葵,开得正盛。陈又涵心中动,料想这是花市带回来那束,不知为何,竟仿佛觉得和叶开有某些心照不宣秘密。
叶开在卧室叫他,想必已经整理妥当,陈又涵转出门,见叶开单肩背着个双肩包等他。他走过去,从他肩上拎下书包,与他起下楼。
贾阿姨命人准备早餐,但叶开怕误机,便决定去机场看时间再说。陆叔帮叶开把两个行李箱放进陈又涵卡宴后备箱,陈又涵搭把手,死沉死沉,诧异道:“你搬家吗?”
这里面装都是亲家和亲女儿拳拳爱意和孝心,叶开也没辙,无奈地摊手:“只是个平平无奇搬运工罢。”
陈又涵笑,揉他头发:“上车。”
早晨路况好,陈又涵看眼导航,个小时能到,便让叶开手机值完机后睡会儿。叶开没睡,点开本地电台,跟陈又涵有搭没搭地闲扯。期间问到春节度假什安排,陈又涵还惦记着跟叶瑾扯那个谎,随口复述遍。叶开笑笑,别说印度洋,就算去南极洲他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纸醉金迷春宵刻。陈又涵简直没辙,本来就困,加上车里不能抽烟,他憋得烦躁,怼叶开:“是是是,糜烂肮脏滥交,你可以换个方向抨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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