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他第
次见到陈又涵
样子。
皇天酒吧，灯光将他轮廓勾勒得暧昧。握着威士忌水晶杯手指修长有力，方形冰块在淡褐色液体中碰撞。仰起脖子喝酒时候带起喉结滚动，是迷人曲线，让人想吻。有人和他打招呼，叫他“陈少”，他轻描淡写地眼扫过，目光与伍思久有零点零秒相触，而后低笑，站起身利落地与那人拥抱打招呼。原来是酒吧老板乔楚。他们闲聊，伍思久着迷地看。
光影如何变幻，都不过是在给他增
两人恪尽职守地留守到五点，实则是无所事事喝着汽水溜达
下午。明天开始正常上课，趁今晚最后自由时光，路拂怂恿叶开起出去撸串儿。
夏日黄昏往往是天中最美时刻，风鼓起叶开宽松衬衫，他干净眉眼被晚霞涂抹得恍若副水彩。停车场空许多，保洁阿姨在捡卷子和水瓶。暧昧橙黄色光线下，两人止住闲聊，眼便瞥见陈又涵。他靠着车随意地刷着手机，人高腿长身高定，站那儿跟孔雀开屏似，惹得落单女高中生频频回头花痴他。
“
去，你哥真是——”路拂竖大拇指：“牛逼，但凡老天分半帅气值，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
叶开笑，心中猜测陈又涵来这里原因，脚步自然地向那边过去，半路刹住，看到伍思久跑向他。
“那不是高三那个什
久吗？”路拂眯眼打量，“听说他出柜。他跟你哥认识？世界线微妙重叠感觉——”后知后觉地止住话，但还是没忍住憋住个“操”——“你哥也是gay？”
掌心涌现。他握紧玻璃水杯，喝水，欲盖弥彰地喝水，走到窗边看开始放晴江景，找虐般地问：“叶开，你上星期生病，是失恋吗？”
叶开动作停顿下来：“算是吧。”
握着杯壁手指不自觉用力，指节泛白。
“……但是好像又是个误会。”叶开语焉不详，“可能误会他。”
陈又涵听不下去，狼狈地调头走人。三百平房子还是他妈小，他觉得自己无处可去，还有什狗屁大平层，去你，多隔几间会穷死吗？水杯重重搁到茶几上，狮子座发起脾气来毫无道理：“告诉过你百遍不许早恋！失恋次病次，瞿嘉看不伤心吗？”
叶开客观地说：“男女都行。”
路拂震惊得三观都碎掉：“你们有钱人真他妈糜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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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好美，像饱满芬芳甜橙——
伍思久跑向陈又涵，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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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结束时候，便是高考来临。
天翼是考区之，高考两天半全校清场，最后天刚好是天翼社会参观日，叶开和路拂轮值志愿者，早早就等在校门外。考试结束铃响，两栋教学楼静两秒，继而爆发出此起彼伏怒吼和鬼叫。交卷子考生都疯，出圈牲口似乌泱泱地飞奔出来。守在外面家长也开始骚动，只等保安撤走警戒线也并涌进去。
叶开和路拂从高三临时教学楼下穿行而过，到处是精力过剩发泄和雪花般试卷。虽然校方明令禁止不许撕书扔书，但被压榨十来年，解放还不许狂欢下？所谓参观日名存实亡，毕竟谁也不想走着走着被本五三当头爆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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