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看，果然没睡。
陈又涵坐在阳台上抽烟，小圆几上是
瓶麦卡伦，已经空
半。冰桶里
冰都化很多，凝成片冰凉水珠。他戴上AirPods，往酒杯里添块冰，语气淡漠而随意。
叶开没说话，陈又涵笑声：“大小姐，半夜三更打电话来不出声，是失恋还是扮女鬼吓唬人？”
叶开这才说：“又涵哥哥，是
。”
陈又涵动作很诚实。手停住，夹着烟灰掉下来，烫得他个激灵。他刚刚做过梦，可自己也觉得自己异想天开。
陈又涵说：“是寿星，生日送出祝福都会实现。”
瞿嘉在背后计时：“倒数五分钟。”又叹气，“宝贝，和女同学聊聊天好不好，怎
整天找陈又涵？”
叶开脸红，仓促得对电话说：“拜拜！”
零点时心里仍在祝陈又涵陈日快乐。然后才睡觉。再看表时便是凌晨点，没睡着，脑子里都是陈又涵在干什。可能在什酒会上，或者酒吧里。群又群人给他敬酒，祝他生日快乐，给他唱歌，送他礼物。有人投怀送抱，有人借着酒醉勾搭，手机里加上百个微信，不醉还好，醉会控制不住自己吗？叶开刷下从床上坐起，手机，他要手机。瞿嘉已经睡，他跑上四楼，找叶瑾。
叶瑾窝在小客厅追剧，见叶开衣衫不整头顶乱发地跑过来，以为他有什要紧事，没想到他张口就说：“姐姐，手机借。”
能得到，最难得到、最珍贵、最稀有、最想要都能得到。”
陈又涵轻声催促，哄着：“再多说点。”
他其实只是想多听听叶开声音。
叶开为难地“啊”下，沉默会儿，可能在想词，续道：“祝你……好难啊，你想要什？”
“祝有情人终成眷属吧。”陈又涵说。
他甚至不太记得清去年生日怎过，都来哪些人，喝多少酒，只记得叶开那个海螺化石。提前送过来，趁周末，性子急，在车上就递过来。小礼盒包着，邀功似说：“自己包！”陈又涵问他是什，他说随手捡。晚上聚会完也没记得拆，在哪个床上睡他已经忘。第二天回家补觉，拿个大纸箱把礼物都装进去。便宜没人送得出手，贵陈又涵都有更好，他拆得意兴阑珊，弄半就睡着。过几天才拆剩下那半，做任务似，冷不防看到那个藏蓝色盒子，拆开，是化石。真是捡，有洗不掉冻土。
“桌子上自己拿——你要手机干什？”叶瑾问。
“暑假作业记不清，问下同学。”
“这晚？”叶瑾看下时间，“你确定？”
“确定确定，他很晚睡。”叶开拿起手机跑掉，轻手轻脚地关门，不忘叮嘱：“——不要告诉妈妈！”
电话号码记得很熟，拨出去时心紧张得鼓噪。他窝回床，靠坐在床头，点着盏温和小夜灯。
“你都没有。”
“先收着不行？”
“那好吧，就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喜欢人刚好也特别喜欢你。”叶开说完，觉得这句祝福语不错，“生日也想要这句。”他开玩笑。
陈又涵放低声音：“说不定你已经有。”
叶开觉得他在安慰自己，心里有点酸：“觉得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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