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有落水声,都玩得疯,大提琴低沉,小提琴激昂,手风琴摇出深夜里苏格兰草原般悠扬。叶开在这音乐喧闹中问:“表白不是你吗,怎让找得这辛苦。”
陈又涵说:“原本打算抽完这根烟就去找你。”
“然后呢?”
“按着亲。”
叶开额头贴着他胸口就是不抬头,闷出句:“骗子。”又说,“又涵哥哥,这是不是其实只是场梦。”
这次吻得没那强势,很温柔,很纯情,吮着他唇瓣。
叶开脸却更红。
半开窗户吹入夜风,有丝凉意。他开始发抖,双臂抱着陈又涵劲瘦宽阔肩背,胸膛贴着,不要命地汲取温度。
分开时不敢直视,浓黑羽睫低垂。陈又涵抱住他,手下下顺着他背:“怎办啊,没谈过恋爱就给骗到个这好。”
叶开没话说,还是觉得不真实。
子少年赤脚跑过山川,跑过河流,跑过风,跑过原野,只是捂着个破烂秘密疯狂地跑着,天地没有尽头,他秘密也不会开花结果。
但陈又涵吻他。
叶开用手背扫过右脸颊,湿润。
陈又涵也用指腹轻柔地扫过,温柔地取笑他:“你怎这爱哭啊。”
他彻底扑进陈又涵怀里,踮着脚尖,又用力又绝望,把他抱得后退步。早已燃尽烟蒂被仓促丢下,陈又涵轻吻他发顶,抬手关掉主灯。
“是梦话,应该比现在更好。”
“有段时间总梦到你。你捧着那束送给外婆花,紫色,络新妇,伊迪丝、柔丝,你递给,然后侧过脸亲。你总是黄昏来,黄昏没结束你就又走。你来遍又遍,就是不说话。”
陈又涵蓦然觉得心口疼,吻着他发丝:“梦里不好,你别梦到他。”
“所以是不是只是喝醉,做个更好梦。”
他朦胧地说着,耳边轰然炸响。两人齐齐往窗外看。金色烟花缀满整个天空,又如流星般滑落。尖叫声此起彼伏,凛冬深夜在灼热烟火中消散。陈又涵拥着他,说:“小开,生日快乐,祝
陈又涵又说:“快年没接过吻,好紧张。”
耳畔心跳快得不对劲,不知道到底是谁。
“……没有很差吧?”他贴着叶开耳朵认真问,嗓音低哑。
什话!叶开惊慌失措地推开他,不知道他是在说人还是吻技。
躲,这屁大点屋子有哪里可以躲?被人逼到窗边,月白色纱幔飘得好好儿,被两人弄乱,胡闹般地缠作团。人影裹在透明月光里,只留下亲密剪影,个眉骨深邃,个曲线精致,鼻子贴着鼻子,嘴唇挨着嘴唇。分开,个气喘吁吁,个游刃有余,再亲,怎是气喘吁吁主动亲那游刃有余?月光也看不懂。
华丽房间里只剩下盏落地台灯暖黄光晕,他轻松抱起叶开把人放在书桌上,桌上摆件和书七零八落。他扶着他腰,明知故问:“喜欢这丢脸吗,哭什。”
叶开眼尾红红,他也不是哭,只是容易流眼泪。
“丢脸死。”他轻声说。
陈又涵忍不住笑:“这差劲啊,委屈你喜欢。”
哄也不好好哄,又凑上去亲,手掌扣着叶开脑袋,小臂手肘贴着后背,那用力,几乎箍得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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