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忙碌天。开上午会,陈又涵脾气果然大,进会议室整个气压都变冷变低,众人都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只有叶开无知无觉。三小时会他烟根接根,虽然大卫杜夫淡得像空气,但这抽也凶嗓子,到中途就有点哑,训斥到半不得不停下来咳嗽两声。空调打得那低,衬衫却显然是闷得软塌下来。叶开把电脑移给顾岫,推开后门出去,等回来时手里多个小竹木托盘,托盘里是杯冰水和两片润喉糖。
陈又涵突兀地停下来,众人都懵逼,见叶开把杯子递给陈又涵时笑下,公事公办地恭敬说:“陈总,喝口水休息下。”眼睛却在眨。柏仲随即带着生活秘书进来,两人手里都端着大托盘,十二杯装着冰水透明玻璃杯在会议桌中间摆好。柏仲冲顾岫猛打眼色,顾岫忙咳声,招呼道:“休息下休息下,那个,柏仲,看看空调风口是不是不对。”
陈又涵拉开椅子坐下,右手握着冰水喝口,微低下头,夹着烟手指在额上抵抵。有不怕死多观察两秒,发现他嘴角带着笑。……真他妈活见鬼。
再启动时气氛便好很多。陈又涵习惯性地想点烟,看到叶开对他做个抬眸睁眼动作,很俏皮,陈又涵便笑,火机和烟都放下。后半段会议室空气清新无比,令人闻风丧胆呵斥声也少许多。熬过会议,顾岫在茶水间松口气,给陈又涵找补:“陈总他不是总这样,最近糟心事多,他……”叶开抿唇笑笑:“他脾气知道,辛苦你,以后也请多照顾他。”
这栋楼里都是人精,往后个月高级会议,各部门老大都争着抢着跟顾岫“借”叶开。白衬衫掖进西裤,窄腰长腿脊背笔挺,往那儿坐就是各位保命符。看这兰芝玉树,
附耳低声道:“在温哥华第次听到外婆这样叫,那时候就也想叫你宝宝。”
他还能想起抵达温哥华那个下午,商务车从机场驶出,远方是雪山,经过冰冷海,道路两旁是玫红色花。听到兰曼在篱笆后叫叶开“宝宝”,他长途飞行疲惫神经不知道为什像被拨下,几乎也要脱口而出。兰曼穿是藕色衣服,他记得清楚,实在要怪那天黄昏太美,什都被不经意地记住。
“那你会吓到。”
“嗯,也会吓到自己。”陈又涵平静地笑笑,“不喜欢以后不叫。”
“……喜欢。”叶开低声说。
从小在爱里长大人天生具有分辨爱能力。陈又涵如何爱他,几分真情,他几乎没有怀疑过,所以也从不会自寻烦恼地去想他从前如何与人相处、如何叫人,是叫宝宝还是宝贝,是百般温柔还是如弃敝履。他唯觉得心慌只是,太□□无缝不是吗?他运气向很好,很好家世,很好家人,很好相貌,很好身体和头脑,什都顺风顺水,从来没有任何、哪怕丁点波折。已经如此美满,上天居然还让陈又涵恰恰好好地爱他——命运会对个人有求必应到这种地步吗?
“在想什?”陈又涵轻啄他唇,“困对不对?”
“又涵哥哥,高考结束就和家里摊牌。”
陈又涵怔愣,心里猛得跳,尽量保持着平静语气说:“顺其自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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