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很明亮，因而眼前被身影遮得稍暗时便很容易分辨。叶开维持动作没变，眼睛也没睁，只是抿着唇笑，嘴角
叶开点点头，恰到好处
礼貌和熟络：“不打扰
，
去那边。”
“那边”是指陈又涵办公室。虽然已经降职成总经理，
个商业集团可以找出十三个和他平级或在他之上高管——包括顾岫，但总裁办公室还是被他堂而皇之地霸占着。
没坐多久，会议室门终于开启，十几个人鱼贯而出，陈又涵大步流星气势迫人，看到众人都在喝奶茶便知道叶开已经到，两个星期没见，不知为什
，心里渴望在濒临相见此刻竟膨胀得无法控制，甚至让他不得不刻意放慢脚步。二十米距离，他慢不过五六米，便又再度匆忙起来。
顾岫在他身后慢慢悠悠，经过行政处，拿起小姑娘桌上杯没拆封，似笑非笑地念：“芝士草莓，太甜吧。”
“好喝呀。”行政小姑娘咬着吸管嘬大口，眨眨眼睛不太懂地与顾岫对视。
周五下午三四点,每间办公室上空都是隐约敷衍和心浮气躁,连GC这样公司也不能免俗。忽而两百多人大办公室传来声低呼,接着便像海浪样波接波地接续、涌动,有人站起来,有人仰长脖子,有人交头接耳问发生什事。
其实并没有什事,不过是突然有人送两三百杯奶茶而已。
前台站起身迎接。顾岫早就打过招呼要路放行，她笑容甜美：“叶少。”
没人教她如此称呼,但她实在已经绞尽脑汁整个下午,也始终没想好究竟该如何称呼叶开。
叶开穿身桑蚕丝衬衫,胸口有定制品牌独特蜜蜂图标，下身是水洗淡蓝烟管牛仔裤，裤腿挽两挽，脚上是VANS高帮经典款,经过她身边时有淡淡鼠尾草和海洋香味。虽然年纪差得有点悬殊,但前台还是察觉到自己红脸。
“好喝，”顾岫顺走那杯，边走边拎着晃晃，“就是牙疼。”
门被砰得关上，是那种虽然努力控制过但仍失控力道。卷帘随即被键阖下，好在大家都忙着喝茶，除顾岫，也没人注意到这点细节。
“丢人。”顾岫惨不忍睹，但没忍住自己先低笑声。
·
叶开坐在单人沙发椅上假寐，手支着腮，耳朵里塞着开降噪Airpods。黑发柔顺地垂下，呼吸清浅，眼睫在眼窝处投下片浅浅阴影。他最近嗜睡，经常觉得困，在考场做阅读都忍不住打哈欠。陈又涵要是晚来会儿，他说不定真能睡着。
“陈总还在开会,您可以在总裁办等。”她领着叶开穿过办公室。众人都在分奶茶——讲道理，没有什比杯充满热量奶盖水果茶更能庆祝即将到来周末。
“破费，”柏仲为他拉开椅子，寒暄道：“伤好吗？”
躺两个星期，再不好叶开就要疯。他昨天刚考完托福，趁周五过来拿实习报告。线上订好两张电影票，是偏文艺剧情片，他很喜欢,去年香港上映时就特意去看过，这次内陆公映，他想再重温次。
顾岫不在，应该是和陈又涵起在开会。他侧身看眼对面大会议室：“进去多久？”
“个多小时吧。”柏仲看眼手表，“快，要不你先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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