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涵哥哥。”
陈又涵应声转过头,看见他,很短促地笑下。直到他走近,叶开才发现他下巴上冒青色胡茬,脸色也有些憔悴。因为彼此都忙缘故,他们现在几乎大半个月才见面。
“你怎来?”陈又涵没有提前和他打招呼,不知道在这里等多久。想到此,他问,“你不会从下午直等到现在吧?”
“没有。”陈又涵很快地否认,为他打开车门。
书包和书都放在后座。陈又涵上车,没
“……美晖?”
陈又涵以指骨抵抵眉心:“银行回信吗?”
顾岫顿下,尽量平静地复述:“项目停摆,公司未来违约风险上升,他们拒绝提供授信。”
陈又涵安静地走到落地窗前,烟灰从他指间跌落。半晌,他点点头,“好,知道。”
“海外资产……”
黑暗,他眼里无所不能男人此刻坐在办公桌后,维持着沉吟姿态,深沉而沉默。
“开灯。”陈又涵说。
大灯亮起,陈又涵缓缓站起身:“财务部全员留下,尽快清算所有海外资产,准备好各项目资料和财务情况,做出至少五种打包方案。把市面上有实力收购公司整理好列清单,明天下班前要看到他们公开资产情况,港资也在考虑范围内。商业集团资产情况给张总表,你去约银行,未来三天内安排好所有会面。楼村账目单独列个报告,要知道各分体本息分布。”
顾岫仍觉得难以置信。瞬息之间翻天覆地,从顶点到摇摇欲坠,不过阵风力量。
“真会改?”
“把消息放出去吧。”陈又涵平静地说,“尽快脱手。”
·
今年过年晚,到二月中下旬才是除夕夜。广玉兰都被暖得开花,叶开在暖洋洋春风中完成高三上学期期末考试。他考场在二楼,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玉兰树花像盏盏白色小灯亭亭立在枝头。这次仍然是全市联考,排名可以看做是高考风向标。题出得不难,可能还是仁慈地想让学生们过个好年。
高高二都是考完直接放学,只有高三硬是上两节晚自习后才放人。叶开出校门,意外地看到陈又涵车。他却没在车里等,反而夹着烟在夜色中站着。路灯洒落他身光斑,单手插兜,只是半仰着头静静地抽烟,不知道在看什,可能是夜空,是星星,月亮,抑或是某棵凤凰木平展出来枝丫。
叶开收拾会儿课桌,出来时走读生已经散大半。他背着个书包,怀里还抱着摞很重教材。
陈又涵冷笑声,冷冰冰用粤语骂道:“改他老母。”
世上没有不透风墙,尤其是资本市场。第二天参会,陈飞已然察觉到风向转变。楼村项目已建在建,保持不变,按计划推进;规划中未行建设,暂且搁置开发,容后再议。
“好个容后再议。”陈又涵讽笑着点起烟。他这两天烟不离手,天就能抽完包,“他不会改,他就是想耗死们。”
“他真有这大能量?”
“只要有争议,有新规新政,就能‘容后再议’。”陈又涵沉吟,“知道他想做什,拖到下半年,拖到明年,拖到GC扛不住,到时候再启动新规划,GC没钱开发,只能打包贱卖。你猜到时候会是谁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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