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市海不如温哥华,不如香港,更不如斐济。车子穿过花朵掩映盘山公路,驶下山崖,驶向海边,驶上坚实沙滩。
是个晴朗夜晚,月亮很亮,星星疏朗,几缕云如烟似雾,很淡地顺着海风飘散又聚拢。
叶开陪陈又涵在海边走着,他退着走,拉着陈又涵手,遇到浅坑,他控制不住平衡地绊跤,被陈又涵眼疾手快拉进怀里。海风吹乱两人头发,叶开家居服很宽松,月白色衣摆被吹得乱飘。
陈又涵抱着他,便不撒手。手臂越收越紧,掌心压着叶开后脑,把他紧紧压在自己颈窝。
叶开抬手圈着他,忽然察觉到些不同寻常:“又涵哥哥,你好像瘦很多。”
叶瑾提着喷壶站在门口。
“小开。”她叫住叶开。
叶开放慢脚步,看向叶瑾。
“没什,”叶瑾温柔地看着他,“可以不用那着急回来。”
叶开颗心噗通噗通地高高跳着,抿着唇对她点点头,又阵风似地跑出去,穿过喷泉,跑向站在绿茵坪前陈又涵。
再给他们上弦,反而鼓励他们回家多放松多休息多吃水果多睡觉。然而大部分学生还是紧绷着神经起早贪黑重复做题背题。
叶开模二模成绩都稳在年级第,按照历年录取分数线看,清北很稳。但他不敢掉以轻心,回家路上也在专注地翻错题集。
到家切照旧,叶瑾又在侍弄欧月,瞿嘉和叶征应酬未归,叶通在书房露台上喝茶。不知为什,他最近几周回家,总觉得众人刻意地在回避些话题,但至于是什方面话题?他又想不起来。
叶开洗过澡,定个闹钟打算练套数学模拟卷,选择题刚进行到第四道,手机震动响。他放下笔接起电话:“又涵哥哥。”眼睛弯弯。
“下楼。”
睡衣在陈又涵怀抱里被压得变形,陈又涵慢慢地说:“本来想等你考完试,带你去帕劳玩。”
“私人飞机那种吗?”叶开故意问。
陈又涵静静,“嗯”声,
他想冲进陈又涵怀里,紧紧地踮脚圈住他脖颈。可这是在叶家,他必须全心全意地克制。
可是没关系,七月份,等成绩下来,他就可以昭告天下。
他在车前停住脚步,气喘吁吁,和陈又涵对视,又忍不住笑起来。眼睛非常清亮。
指间烟头像颗明灭红星,随着陈又涵动作,红星跌落,成为灰白滚烫串。他掸掸烟灰,柔声道:“高考生,可以陪看海吗?”
·
手机上周不小心进水。叶开想,或许是话筒受潮缘故,在静谧夜色下,陈又涵声音听着竟十分沙哑。
叶开跑到三楼朝向前庭阳台,看到陈又涵兰博基尼停在楼下。他倚着车门,长腿交叠,正低头点烟。叶开偷看他时总会被轻易逮住,像是有某种微妙心灵感应。朱丽叶在花圃里开得真好啊,连绵片,在月光下也浓郁而灿烂,而陈又涵抬头望向他,手指从嘴边取下烟,很轻很轻地冲他勾勾唇。
夜浓墨重彩,灯光朦胧,什都看不清。可不知道为什,叶开只觉得那个笑是那清晰而深刻。
只花三秒就做出决定。
他穿着家居服跑下楼,刚洗过头发蓬松轻盈,在层又层旋转楼梯和水晶吊灯下扬起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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