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推开，很轻
动静。陈又涵没有回头，或许以为是顾岫。叶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按下百叶窗总开关。陈又涵迟钝地半转过身，未及看清，腰被少年人胳膊圈住。
他猛然僵住，手机从手里滑落，听筒里传来对方诧异询问声
“去趟学校。”叶开在玄关处换上帆布鞋，白T恤下身躯充满朝气。
“
送你？”瞿嘉把剪子递给花艺师，摘下围裙。
“不用妈妈，叫
专车。”叶开冲她挥挥手：“
个小时就回来。”
没有老师，也没有他不会解题。他撒着弥天大谎，打车到GC大楼。在楼前台用身份证登记，换取临时门禁卡，乘电梯上六十五层，切照旧，只是看着比过去安静空旷许多。
顾岫先撞见他。
考试前最后个下午，叶开从短暂、计时准确午睡中醒来，忽然无比渴望见到陈又涵。窗之隔，蝉鸣声吵得他太阳穴跳跳地疼。他小心翼翼地请求：又涵哥哥，想见你。
按上班时间算，现在正是GC午休时间。陈又涵过十分钟便回复他：在公司。
叶开说：可不可以自拍张
附个卖萌表清包。
：自拍很丑。
叶开趴在床上笑，小腿打架。
：也不知道，都是瞿女士让人申请。
：毕业后你就是天翼著名优秀校友。
：学长过奖。
过很久很久，陈又涵问：决定好是哪所
？
聚餐。几次下来，叶开渐渐懂得不去打扰。
只是微信还在聊。
：又涵哥哥
：有点想你
十分钟、半小时不回。练完卷子才能看到陈又涵回复。他说：
“小开？”他很结实地吃惊，“你怎在这里？”
叶开冲他做个嘘声手势。
顾岫神色有瞬间复杂，随即收拾好，语气寻常地说：“他在办公室。”
叶开看到，百叶窗帘没有阖下，陈又涵在办公室里走动，很慢，只手插着腰，手机贴面，脸色看着不太友善。
叶开很快地穿过大办公室，甚至没来得及注意那些成片空掉工位。
：……没事，不会嫌弃你。
过会儿，手机里传来张照片。是在茶水间，光线很亮，陈又涵面颊似乎比之前消瘦，嘴角有些微笑意，仍然很英俊。看就是他拍，叶开想，或许是顾岫被抓壮丁。
照片存入本地，叶开没再打扰他。
瞿嘉在楼下小客厅插花，听到楼梯上动静，她握着剪子出来，见叶开换个衣服，手里捧着沓卷子。
“哪去？”
等回复人不愿意放下手机，界面停留在两人对话页面，连超时锁屏功能都关闭。叶开准确无误地看到，只是没有等他敲下第个字，信息便被撤回。
他拆台：为什撤回？看到。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反反复复，两分钟过去，谎言拙劣：按错。
叶开有自己秘密。他故弄玄虚：七月份再告诉你。
但这样闲聊终究是越来越少。
也想你。
：周末有空吗？可以去见你吗？
消失三个小时后，对话框更新：要加班，你好好复习。
名校offer姗姗来迟，他截图分享：现在有二十个世界流名校offer。
这种时候陈又涵回得便快。他说：你集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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