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通挥毫落纸,写下“致远”两个字,很满意:“回头让人裱好,你亲自送过去。”
“让陆叔送吧。”叶开很直接地拒绝,“和他很久没见,连他住哪里都不知道。”
叶通叹口气,老话重提:“又涵不错。”又说:“不知道会娶什姑娘。”
叶开闭闭眼睛,心脏酸胀,他只能说:“怎样都好。”
叶开心里蓦地抽,那只是他这长时间以来提及陈又涵三字形成条件反射,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提醒他过去曾经痛过。
“没有吧。”他语气平静。
叶通不再强迫他。陈又涵寒暑假从不登门,平常探望他,绝口不提公事,更绝不提叶开。有时候闲聊到,他甚至都会回避过去。陈又涵做什都游刃有余,社交场上更是得心应手,但独独回避这些话题回避得生硬狼狈,臭得可以和叶征棋技较高下。他马上八十,别说知天命,这世上发生任何事都早已懒得掀起眼皮子瞅瞅,自然不会多余去过问年轻人交友。
他蘸蘸墨,沉吟道:“又涵喜欢什样女孩子?”
叶开垂眸:“不知道。”
区最年轻行政总裁,凡事不必过度排场,宾至如归就可以。现如今见人,觉得兰曼确眼光独到——虽然她夸得最多是陈又涵,但这两年都没有见过,渐渐便也消失在她心心念念中。
这样家宴级别原不必叶通在场,但他惦记叶开从学校刚回来,坚持撇下晚上应酬而早早回家。
叶开将Lucas引荐给叶通,然而他长得是黄皮,里面切开却是彻底白心,既不会下棋,也品不到中国茶道韵味,叶通既不想难为年轻人也不想委屈自己,便打发人自己回书房。叶开把Lucas交给叶瑾,陪着叶通进去。老爷子身体健康精神矍铄,回忆录已经写完,消遣便也只剩下练几个字。叶开帮他铺纸研墨,金丝楠木雕刻镇纸在岁月浸润下已经有金色光泽。
“又涵倒是好久没来。”叶通说,沉吟片刻,提笔气呵成,落下个“致”字。
“他忙吧。”叶开淡淡地说。
“虽说他喜欢男,但过完年三十六,总该找个人照顾自己。成家立业两桩事,先成家,后立业,既然现在从GC出来,不如先——”
“您说什?”叶开抬起眼睛,“谁从GC出来?”
叶通笑道:“说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还跟犟。又涵去年就辞去GC商业总裁。”聊起这个,他想到什,“陈叶两家毕竟同气连枝,现在GC当家人是为宇,什时候你也该见见。”
叶开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
“他把GC看得比什都重……”句话终究没说完。
“前段时间陪下棋,他倒是棋艺精进得快,杀片。”叶通笑笑,“答应给他写幅字,回头你刚好给他送过去。”
叶开怔:“又涵哥哥经常来家里?”
“两个月见几面。他现在比以前空闲,不去结婚谈恋爱,陪喝茶倒是耐心。”“致”字写得不好,叶通把纸揉,抚平新张。
“他该结婚。”叶开不知道说什,最终只说这句。
叶通点点头:“你怎和他远?以前上高中都能玩到起,现在长大反倒生疏?说起来,又涵是不是躲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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