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从始至终都欠他句解释。
叶开没有回头,砰地声重重甩上门。
·
村落里作息时间与自然同步。
叶开天刚亮就睁开眼,心里第个念头很不争气,竟然是陈又涵也在这里。
陈又涵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叶开并没有在看自己,便“嗯”声。
“上次你说在乡下盖房子,就是指这个?”
陈又涵笑笑:“差不多。”
叶开终于抬起头,怔愣地问:“你真舍得GC。”
“只是暂时交给别人打理,就算真以后也回不去,那就当提前退休,”陈又涵淡淡地自嘲,“听着也不错。”
陈又涵讶异地挑眉,半举起双手无奈而温和地说:“先声明,也很意外。”
叶开弯腰捡起手机,脸上没有什表情。灯光昏暗,陈又涵看不清他脸色。他猜想,或许是有些黑。惊喜在达到巅峰后瞬间回落,陈又涵心底迟缓地泛起钝痛。他依然是被反感那个人。
叶开其实是做不出表情。他晕晕乎乎地转身想回房,走两步又回过头,像是要确认陈又涵存在。陈又涵倚着门,没忍住笑声,迟迟没有挂起冲锋衣和衣架起收在怀里。
叶开终于重新返回,这次他靠得很近地盯着陈又涵脸。都怪姜岩晚上定要骗他喝马奶酒,又路吹着风穿过村庄回到这儿,高原反应水土不服加上酒精作用,他脑袋和心脏起嗡嗡地叫嚣。
陈又涵伸出只手,在他脸上掐把。
妈。
整栋房子都很安静,手腕探出被窝外五秒,被冷冽空气冻得哆嗦。他缩回手,睁着眼睛赖五分钟床,直到听到窗外传来隐约笑声和马群嘶鸣声。
叶开钻出被窝,裹上羽绒服去洗漱。小客厅和浴室洗手间都是共用,叶开端着牙杯出门,见陈又涵房间门禁闭。他昨天舟车劳顿,想必还在睡。这样想着,洗漱动静便有意识地放轻许多。
叼着牙刷回到卧室,他推开厚重玻璃窗。清晨新鲜空气夹杂着青草、雨水和牲畜味
心口股积郁已久情绪在此刻委屈而愤懑,眼里迅速地积起水雾,叶开狼狈地扭头走开:“有时候真看不懂你。”
“小开。”陈又涵叫住他。
叶开在房门口停住。
“GC是责任,救它不是为富贵权势,也不是因为那是愿意为之奋斗生事业,而是因为GC不仅仅是姓陈家GC。”陈又涵顿顿,“出事前GC有近三千名员工,其中半数在这里干超过十年。GC旦倒,为孩子房子老人,他们第二天就要去送快递送外卖开滴滴。”他语气很温和,但收起往常玩世不恭成分,“对不起,让你失望。”
这些道理叶开都懂。陈又涵知道,他叶开怎可能会想不明白这点。
叶开低声叫下,抬手捂脸:“你干什?”
“帮你确认不是做梦。”
不知是谁先回想起那年在温哥华异国相见。他也以为是做梦,怕疼,不拧自己反去拧陈又涵,两人隔着白色篱笆打架,阿拉斯加在旁边哼哧着转圈添乱。
空气莫名安静下来,只余下扎西家睡前低语和小马响鼻声。
叶开垂下眼眸,纤长睫毛在眼底投下小洼阴影。他轻声问:“学校是你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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