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把向日葵放下:“宁阿姨,生日快乐。初次见面,是叶开。”
陈又涵点起烟深抿口,略微提高点音量,用闲聊口吻介绍道:“瞿嘉和叶征儿子,叶瑾弟弟,今年二十岁。”
叶开微微站直,等着陈又涵惊世骇俗下句。
陈又涵微眯眼,在他妈面前有种散漫随意,“谈挺久,带过来给你见见,男朋友。岁数差得有点多,你回头帮问问他介不介意。”
怎跟说好不样?那多好听title和前缀都不提,叶开隐约失望,不情不愿地拉长调子说:“不介意。”
给宁姝过生日那天是个艳阳大晴天,在主卧拉开落地窗帘那秒,湛蓝天空如画,市中心高楼将天际线切割成高低错落繁华,云团很低,几乎擦着不远处塔尖,静止不动,像盏盏白玉兰。
这样云不常在宁市出现,让叶开想起在云南高原那段日子。
陈又涵在准备早餐,叶开开他那辆帕拉梅拉去取花。半个小时后,入户门再度打开,叶开怀里抱着大束向日葵出现在门口。他穿过玄关,走过客厅,剪裁独特廓形白衬衫把他身形衬托得清瘦挺拔,袖口微微上卷两层,露出戴着棕色鳄鱼皮表带手腕,又是他从陈又涵表柜里借。
通透大平层到处都是玻璃阳光,陈又涵在暖色晨曦中回头,看到叶开在他不远处站定,带着笑脸几乎要被埋在金色花束里。他走向叶开,接过他怀里那捧灿若烈阳向日葵,随即揽着亲亲他额头。
花瓣新鲜蓬勃,还带着未被晒干露水。随着两人怀抱交碰,落几片在地上。叶开弯腰捡起,顺手在白色餐盘里摆成太阳形状。
陈又涵笑着牵住他手:“向日葵他买,喜欢话就起个风吧。”
他作弊,风就没停过。两瓣金黄色花瓣被卷在柔风中起伏,陈又涵揽揽叶开肩膀:“你看,别紧张,她还是喜欢。”
叶开被他哄得难为情,感觉照片上宁阿姨正含笑凝视他。
“下回再告诉你怎把人拐到,别当人面问,”说着,陈又涵瞥他眼,勾起唇角,慵懒地哂,“
两人简单吃过早餐,陈又涵换副驾坐着会更舒服兰博基尼SUV,驱车开往市郊墓园。
叶开后知后觉地想起,以往在这段日子约陈又涵都会被拒绝,原来是宁阿姨生日缘故。
私人墓园管理严格有序,需要进行严格身份验证和登记,再由着黑衣工作人员驱高尔夫电瓶车将人载往指定区域。风很柔和,叶开倚着陈又涵肩膀,有点犯困。眼前是漫长望无际绿茵地,齐高杉树和开着白花灌木丛,小百花不经风,被吹得到处都是。
十分钟后终于下车,工作人员撑伞陪同,被陈又涵谢绝。他接过宽大肃穆黑伞,揽着叶开,叶开怀里抱着向日葵,手里拎着蛋糕盒,两人顺着洁白大理石台阶拾级而上。
绵延起伏草坪气呵成毫无瑕疵,方形墓碑简洁无雕饰,上面简单刻宁姝名字和生辰卒年,前缀是“吾爱”。黑白照片上她眉目温婉舒展,是个如叶开想象般美人。白色手巾在墓碑上细致擦过,在照片已经有些模糊边缘停顿,陈又涵用指腹摩挲,随即退开步:“生日快乐。”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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