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不合时宜地想,他整个人都打上太多陈又涵印记。
“跟又涵哥哥是追尾碰到。他还爱,这个事实只需要眼就能看穿。不过就像你推测那样,已经在努力moveon,所以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后来去云南调研,好巧——竟然会那巧,他刚好也在。你知道那种地方要怎过去?”
见叶瑾摇摇头,他才勾勾唇继续说:“飞机大巴面包车拖拉机再步行,甚至在Google地图上都找不到。你知道吗,
两支棱花水晶杯终于在灯光下交碰,叶瑾抿口,淡淡道:“你忽悠谁?轻井泽从苏格兰进口大麦,跟麦卡伦用是同个品种。”
叶开忍不住笑声:“goldenpromise,那款大麦名字,黄金诺言。”
不常喝酒人未必能品得惯轻井泽风味。更浓郁泥煤风味,更厚重质地,比苏格兰威士忌更苏格兰。叶瑾果然喝不惯,轻尝两口就蹙起眉。
叶开倚着酒柜,长腿交叠,单臂抱胸,端着酒杯姿势娴熟而放松,“三月份六十九万拍下来。不瞒你说,拍卖槌敲下时候脑子里很不争气,想居然是哪天跟他起喝酒画面。”
叶瑾无话可说,忍着舌尖苦涩:“你对上他向不争气。”
在叶瑾三十多年顺风顺水人生中,除第段恋情遭遇挖心剜骨背叛,还从没有哪句话能像现在这样让她整个人都如遭重击。
她保持着脚已经踏出门外姿势,凝固在当场。而后不得不扶着门框站稳,闭眼稳稳摇摇欲坠心神,才缓缓问:“——你说什?”
叶开经过她身侧,脚步略停顿:“喝杯吧。”
随即走出书房,走入墙之隔起居室。
倒悬花瓣水晶灯被点亮,叶开打开橙色马鞍革酒柜,从中取出支轻井泽威士忌。叶瑾走入时悄无声息,叶开没回头看她,从冰桶里夹出剔透冰块。微凉液体在灯光下如同金色,被轻晃着倒入水晶杯。
叶开瞥她眼:“什叫争气?是定要折磨得彼此生不如死,还是为争口气宁愿忍着内心汹涌爱意和定想要走向他渴望,口是心非地说就是不原谅你?”
叶瑾张张唇,最终还是没说话。
“人不能过得这糊涂,尤其是当你个性顽固又坚韧时候,就更要聪明点。你说过,成年人世界有很多陷阱,不过觉得,最大陷阱其实只有个,那就是——”叶开抿着勾勾半边唇角,似笑非笑地回眸看她:“自作聪明而不自知,沉浸在自己无所不能幻觉中固执地、无可救药地自说自话。”
“……你在教?”叶瑾匪夷所思,近乎陌生看着叶开。
“你教堆大道理,只回敬你这句。”叶开仰头喝完杯中酒,舒展脖颈曲线和滚动喉结在灯光下有疏离而致命吸引力。
叶瑾面无表情地接过他递过来酒杯。
“你说得不对,最起码就威士忌来说,就更喜欢轻井泽,而不是麦卡伦。”叶开脸上笑容很淡,近乎于无,但或许是眼神缘故,总让叶瑾觉得他现在心情不错。
麦卡伦是陈又涵钟爱威士忌品牌。
“试试?”叶开挑眉,冰块随着他动作发出好听碰撞声。
他在等叶瑾跟他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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