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叶开看
瞿嘉
眼，坦然自若地走到窗前。月白色
纱帘被掀开，院子里空无人，只有路灯下飞蛾和喷泉。
“你在哪里？”
“山坡上。”
叶开没忍住笑下，见瞿嘉凶巴巴地瞪着，不得不欲盖弥彰地低咳声后才低声说：“马上。”
瞿嘉脸拉得老长：“半夜三更马上什
马上？”
靠着走廊把剩下半截烟抽完，瞿嘉刚好上来。她欲言又止：“……吵架？”
叶开站直身体，揽着瞿嘉肩膀下楼，“嘘。”
瞿嘉眨眨眼睛，做唇形问：“哭？”
叶开无辜地抬抬眼神。
瞿嘉忧心忡忡地回头看，叶开温柔地扣着她后脑让她专注眼前，驾轻就熟地温言哄道：“别看，看她明天又要发火。”
掸烟灰，淡漠而从容地说：“
谢谢你当初在合同里留给他退路，也谢谢你销毁合同放弃追究，只是这不是你自以为施舍，而是忏悔和悬崖勒马。现在，想听你说句对不起。很难吗？姐姐。”
声音里没火气，恢复他贯清透自持。
叶瑾弓起腿，在叶开审视般目光和等待中，她整个人在沙发上缩成团，嘴角颤抖着瘪，终于崩溃地哭出来：“……对不起小开，是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叶开第次看到叶瑾哭。
她是那种再痛也会锁在房间里痛哭失声而后若无其事地走出来人。
叶开攥着手机，嘴角勾着丝若有似无笑意：“马上去见男朋友。”
在瞿嘉发火前迅速逃之夭夭，想想，又后退两步握着门框回身道：“晚安妈妈，睡个好觉。”
并且很善解人意地轻轻带上门。
瞿嘉脸都扭曲。还好觉！她能不能睡着都两说！
从别墅正门到雕花庭院门有差不多五十米距离。叶开慢悠悠地走，继而小跑起来。夜风吹拂起他黑
把人送到二楼安顿好，还没出卧室门就接到陈又涵电话。瞿嘉敏锐非常，从叶开微妙眼神变化中就猜到对面是谁。她眼皮跳，不冷不热地问：“陈又涵？”
叶开当着她面接起电话。
“又涵哥哥。”
然后看到瞿嘉白眼翻，无声地骂个“Jesus”。
“出来见面。”
叶开靠近她，静静，在沙发前弓腰，将不住发抖她轻轻搂进怀里。
“你根本对宁通业务没兴趣，这两年你直往三四线跑废寝忘食地拓展业务，为什？寄给书都看，《加缪手记》，《雕刻时光》，《地球上最后夜晚》，球拍很好，用它打过几场比赛，很适合。”他停顿下，听到叶瑾哭到抽噎动静，“你直在后悔，为什要这倔强？知道你来清华偷偷看，那次在阶梯教室上大课，你在窗外，看到。”
叶瑾呜咽着摇头。
叶开很浅淡地笑下，叶瑾没看到，只听到他在耳边说：“教过你，做人要想开点，聪明点。不要又糊涂，又固执。原谅你，和又涵哥哥都原谅你。”他说完，后知后觉地闻到叶瑾发间香水味，嘴唇向下压压，只是点到即止地吻吻她卷发，“别再犯傻。”
门被轻轻合上，他把起居室留给叶瑾。他想他姐姐还是更习惯在没人看到地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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