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集英殿中,官家目光确实在云滢身上驻足阵,那片刻赞赏或许会叫年轻女孩想入非非,然而她自己就是侍奉过先帝人,知道这星半点惊艳并不会长久下去。
说着说着叹口气,她整理下云滢鬓角碎发,低声同她道,“劝你趁早消这份心思,自从今年凝和殿那位老娘娘去以后,圣上就极少踏足内宫,你父亲虽中过进士,可现在家里又没有男子可以在前朝照应你,就算是叫官家瞧上,也不见得就是天大福气。”
掌中舞是南北朝时张净琬绝技,然而如今只取其轻盈之意,云滢体态窈窕,腰不过尺六寸,在盘鼓上起舞时婀娜不胜,颇得临风欲去古韵,即便官家平日见识过许多歌舞,待这姑娘舞罢也起兴致,不免多垂问两句,甚至还赏赐些珠玉。
不要说云滢自己会往那
回到自己及笄那年……
可惜她回来得未免不是时机,官家万寿节已经过,天子也如记忆中那样没有收用坤宁殿中美人,甚至皇后已经下旨将自己赐给国舅爷。
云滢想着想着,便不受控制地打个喷嚏,林芳烟知道她生性怯寒,忙将被子给她拢得更紧些,“净说些孩子气话,你不嫁人,难道还能跳辈子舞吗?你若是舍不得,就学着你姐姐那样将来寻个时机再进宫见面就是尽孝,哪能在宫中陪辈子?”
再说,这是皇后旨意,就算是她舍不得,又怎能违逆皇后意思?
皇后听说这个领舞女子病,还特地派人送些药饮过来,宣人过来安抚慰问,甚至还想着要在云滢出宫之前召她过去说说话,如此殊荣,般舞姬是得不到。
可惜阿滢平时被她溺爱太过,纵然这是皇后恩赏,可她不喜欢国舅爷照样会暗地里想着办法抗旨,今晨就有与她同屋舞姬来偷偷回禀自己,说是云滢半夜时候做贼般地跑到外面拿冷水浸身,今晨才开始发病。
林芳烟想到这里不禁皱起眉,这也便是那个舞姬身份低微,等闲不能往坤宁殿去,因此事情到自己这里就压下去,要是被皇后知道云滢不愿意做国公世子妾室,心里岂能痛快?
“外面天寒地冻,你把自己弄成这样,若是没有人来知会声,真叫你得风寒,怕是命都要丢!”林芳烟等着她捂好汗,才督促着她起身擦洗梳妆:“坤宁殿派人传话,叫你好些时候即刻去谢恩磕头,皇后娘娘如此待你,定然是不会更改心意,你要是私下耍这些小心机,被外面人知道告到圣人面前,吃亏还是你自己。”
“就是不喜欢他嘛!”云滢知道教坊司别舞姬羡慕嫉妒自己这份能嫁入国公府福气,然而她宁愿在这里发几日烧,也不想去那人身边自讨苦吃:“姑姑,也只是想着病段时日,国舅爷在京中过年就要回边关去,那不就……”
“越说越不像话,这是皇后旨意,哪里轮得到你来挑拣?”林芳烟不是不能理解云滢想法,人也不是猫狗,即便国舅官高爵显,当然也得许人不喜欢他,然而不管云滢对她这个未来夫主是什想法,这话都不能再说下去,“你到底是想挑个什样郎君,难道非得要侍奉天子,才能叫你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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