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尚且有位华服美人,不过燕国长公主也不以为意,毕竟男子都是贪爱更新鲜水灵女子,目光不会长久停留在个美人身上。
长公主膝下只有女乐安郡主,自她出嫁之后也是终日无聊,只得以歌舞俳优自娱,她常年宴宾客,府中歌舞伎优劣也在定程度上代表主人家脸面。
圣上未做什表示,燕国长公主就传令身侧侍女击掌三下,传那些女子入内献技。
舞姬们云鬓斜簪,都描长蛾眉,以金箔梅花妆点面颊,在唇上厚施胭脂,曲凌波舞后,都跪伏在内厅中,等待皇帝和长公主问话。
燕国长公主偷觑圣上神色,见上弗悦,心下惴惴不安,她让这些侍女都退出去,向皇帝请罪道:“想来是这些舞姬长久不舞,入不得天子之目。”
燕国长公主是先帝女儿,自幼受宠。先帝三十二岁上才得第个成活下来女儿,因此待她成年时特地选位登科进士赐婚与她。
她成婚时又赐兴宁坊府邸为居处,先帝偶尔会过府探望,可谓恩荣时。
只是后来先帝驾崩,今上与燕国长公主并非母同胞,年纪相差又大,自然就没有多少情分,太后又不喜欢这个时常为先帝进献美人庶女,长公主府门庭就渐渐冷淡下去。
因此当内宫知会长公主今夜圣驾微服出游时候,长公主即刻闭门谢客,等到皇帝车驾将要到来时候跪在府门前恭迎天子。
长公主生母是先帝元后引荐给先帝歌姬,得宠之时几乎能与当今太后平分秋色,她长相半随生母,年少时也是个国色天香美人,可惜这几年荣宠不再,年纪又日渐增长,即便是华服盛妆出来迎驾,也难掩面上苍老憔悴。
“朕在内廷,向少观歌舞。”圣上瞥眼陪河间郡王坐在下首云滢,他们两个倒是对这歌舞感兴趣得很,不时轻声交谈,“卿家以为如何?”
云滢知道燕国长公主献舞意思,这是君王私游纳美好时机,她个福宁殿女官除在皇后和太后知道之后替皇帝捱番训斥,其余什也管不,还不如趁着乐声嘈杂与河间郡王评判这些舞姬孰优孰劣,在嘴上过过瘾。
然而她没想到是,歌舞刚结束就被皇帝点名。
“回官家话,奴以为极好。”云滢
而皇帝正当盛年,垂衣裳而治天下,他手握乾坤日月,即便是素衣便装亦有赫赫威仪,相形之下就显得长公主如今境遇有些凄凉。
“皇姐平身罢,”圣上微抬手,示意长公主起身回话,“说来自从皇姐出嫁之后,朕就没有来过长姐府邸。”
长公主当年出嫁,皇帝尚在幼龄,只听闻公主府奢华连朝臣都议论纷纷,没想到今日驾临长公主居住之所,竟已有些萧条败落景象。
“圣上驾临,是臣府万千之喜。”燕国长公主低头笑,“说来自从父皇去后,这府中正门就许久没有开过。”
她与太后关系不睦,圣上御极已有十余年,长公主原也没想到皇帝有兴致在出游时候过府叙,燕国长公主迎皇帝与河间郡王入内厅之后就吩咐早已准备好歌舞伎进来,起身敬皇帝杯酒,“圣上日理万机,臣身为妇人,不知如何为皇帝排忧解难,唯令府中舞姬献丑,聊博陛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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