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她再次入内时候,圣上已经吩咐人点亮灯烛,罗汉榻小几上放着摞原本应该藏在书架后面纸张,叫云滢行礼动作顿。
天子执起其中页纸详看,抬首望见她惊愕,忽笑:“怪不得这样心虚,原来这半日当真是在做坏事。”
炉上火不知道是被哪个内侍熄,云滢知道圣上这个时候大抵是不需要用茶,她将托盘放到侧,低声请罪:“是奴婢有错,污官家圣目。”
她好像也没有什错,不过皇帝此刻心情不佳,说是坏事就算是吧。
“字比从前娟秀许多,”圣上吩咐她近前,“只你又不是在
云滢拿张托盘在手,轻声询问,她对皇帝身边高位近侍向客气尊重,江宜则能叫她到外面来借步说话,当然是有极重要事情。
“官家今日朝上说起驸马事情……”
江宜则犹豫下,这虽然在皇室中是大事,可也算不得军政要务,可以对云滢去讲:“刑部捉酒肆里人,又问出来些新事情,圣上意思是叫长公主与驸马和离,可是殿下并不情愿。”
御林军没想到会在酒肆里遇见驸马,因此捉捕时候连带那官妓和酒肆老板也同带回来,后面渐渐还问出来些别事情。
燕国长公主再怎不受宠,也轮不到个臣子来羞辱,这件事令圣上大为光火,难得地呵斥驸马都尉,将他外放到州县去做团练副使,几乎等于流放。
滢悠闲半日之后正是松懈懒待,以手支额伏在桌上躲闲,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她还没来得及用茶筅将茶汤仔细搅匀,只是搅拌也是件费工夫事情,她稍加犹豫,还是先将自己写画纸张都收归到处,等官家入殿以后茶过三滚再作打算。
只是圣上今日脚程倒快,她刚手忙脚乱地把纸张吹干归置好,圣上就已经带着冬日特有凌寒气息步入内殿。
内侍替天子卸衣袍,他站立在内殿薰笼前抬手叫近侍料理,却瞧向她笑道:“做什见不得人事情,这样鬼鬼祟祟?”
云滢脸上带有做过坏事后特有慌张,叫人瞧出端倪。
她平静下来才拿个暖炉送到圣上手边,行个叉手礼:“奴婢不知道官家今日回来得这样早,茶炉上没掌握好分寸,现下还不妥当。”
然而长公主似乎还有些不舍,递陈情表与皇后,央求这位弟妹转呈给皇帝。
“几位相公关于这事儿又争执几句,说是请陛下收回成命,”江宜则无奈道:“娘子少顷得小心侍奉着,仔细别惹圣上动怒。”
伴君如伴虎,上位者事情他们这些伺候人是管不,只求好好服侍着官家,别让自己遭殃就是。
云滢也暗自感到心惊,她谢江宜则好心,才重新回到内殿。
皇帝或许有兴致时候会宽容底下人逾矩,但圣上眼下恐怕没有这份情致。
“已经是戌时刻,外面日头早就沉下去,哪里还早?”
圣上语气平和,“朕在书房听相公们争执喝半日茶,如今也不缺你这盏。”
皇帝素日这个时辰已经歇下,今天估计是前面吵得厉害,拖延到现在。
江宜则瞥眼云滢,她会意后借口要拿托盘向外走几步,和都知起到帘外。
“总管,您找有什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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