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垂眸看向她穿着入睡衣物,微微蹙眉,道家东西也不能全信,尤其是丹药升仙之道,这些方士为博取帝王求长生与宠幸三千嫔妃愿望,都会拿黄帝御女三千而白日升仙传闻来游说天子
“醋坛子,”圣上淡淡地睨她眼,“这样会酿酸,就该叫你去做尚食女官。”
旁姑娘是水做,她倒像是用醋挤出来般。
“官家不爱吃酸吗?”云滢依附在他耳边,低声笑道:“要是不喜欢,现在也不会来,您说说对吗?”
“愈发没规矩,”圣上被女郎温热兰息弄得心弦微动,又不愿意叫屏风后面宫人与内侍多瞧见两人相处时模样,低声斥责她:“谁教你规矩,朕回头让宜则好好罚他番。”
这话说来也没什威慑,她是在教坊司里学规矩,但是那个时候云滢都不敢直视天颜,哪像现在这样,请罪时候还要同他抱怨,叫人来哄?
个字,这还不算疼她,未免也太不知足些。
“官家那天从前面回来,又问好些话,那时只知道您心里或许有事,但不知道应该怎说。”云滢轻声问道:“既然官家这疼,又不来见,肯定是做错。”
“可官家还是把经文都送过来,”云滢怕皇帝少顷询问那经书事情,便先步低着头坦白:“怕以后都见不到您,圣上御笔亲书抄写经文也舍不得送出去,都重新抄份送到太妃那里去。”
她平日放肆,不经意间有些怯懦卑微和自省才会愈发让人觉得她可怜,连圣上也叹口气,微微有些动容。
“前面出冒认皇亲事情,太后太妃身体抱恙,朕哪里有时间来瞧你?”
“官家,要不然您罚罢?”云滢欢喜地坐到边去,有恃无恐地将手心伸到天子面前:“右手尚得留着抄经,官家打这只好不好?”
“罚人也不是为解气,而是为让你知错改正。”圣上看眼她没心没肺样子,微不可察地叹息声,垂眸道:“既然你已经知错,也不用罚什。”
“那既然您不生气,生子丹这个该怎办呀?”云滢看着远处桌案上摆放着东西,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给官家吃,还是给吃?”
本来圣上心底气已经消得七七八八,她却突然说起那个碍眼东西,反而又教他稍有些想要责备她。
“这是道士依照先皇炼丹药方制出来,既然是朕讳医忌疾,关云美人什事情?”
皇帝没有向嫔妃解释行踪习惯,但既然有心安抚宽解这个吃味乱想人些,圣上也不介意多说句,他示意云滢松手,教她与自己对坐,“为何要生你气,难道朕这两日召幸过别嫔妃吗?”
她困倦时说话并没有作伪,他见过许许多多比她油滑上十倍人,自然也能听出她说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既然是赤子之言,他生气做什?
去大相国寺事情也不是完全作伪,太后是他母亲,求佛问道之前自当诚心斋戒沐浴,不该与嫔妃做出什事情来。
“奴只是自己,您见不见旁人,同有什干系?”云滢小声抱怨句,旋即展颜笑:“只要教习不是在陛下面前得不是,也不是说错惹怒官家,那妾便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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