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敢。”
云滢终究还是顾虑着圣意,不敢太认真地生气把全部身子侧过去、拿后背对着皇帝,只是圣上没使什力气强来扭她,她还可以继续大着胆子不回头。
但皇帝头回这样叫她,云滢既有些不适应,又察觉到点皇帝好像是在取笑她意思。
“官家是天子,妾怎敢生您气?”
皇帝被人私下拽住常服广袖也不觉得恼怒,他借着衣袖遮掩轻轻拍拍她手,“朕记得你在尚药局当差,怎有空闲教训起云充仪来?”
在内宫中不分亲疏远近,只有地位尊卑,个小小女史,连品阶都没有,何敢谈论教训正二品嫔妃?
云佩起初听皇帝记得她时心中升起好些喜悦荣幸,然而后面那句几乎叫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向圣上讨饶:“是奴婢时不谨慎,冲撞云娘子,望请圣上见恕!”
皇帝对于宫中嫔妃与养女之间关系说辞早就习以为常,但他并不乐于见到嫔妃这样结党营私,仿佛是回到前朝那样党争不断。
而云滢显然并不喜欢这种事情,她心比针尖还小,最能吃醋拈酸,岂能因为个小小女官胁迫而在封位好日子里心堵?
是他那等人能比拟?”
要是云滢委身男子不是皇帝当然不需要那多贤惠,但是官家后宫哪由得她这样任性?总这样吃醋下去对她也没有好处。
皇帝瞧着云滢胡闹不免笑,半侧头示意,江宜则立刻心领神会,传唱声叫里面人有些准备。
云滢正揣度着圣上什时候会往内里来,听见外面江都知声音心方落下去几分。
身旁人都跪下去,她却有些惊喜地迎上前,连绣履都顾不上穿:“官家什时候来,怎不叫外面人通传声,叫妾没个准备。”
“下去罢,”圣上淡淡地吩咐句,“看在充仪面子上,朕这次就不教你去掖庭局领罪。”
云佩听这话稍稍能放下心来,她忙不迭地向圣上告罪,而后退出群玉阁内殿,将空间留给圣上与云滢。
圣上本来是没有多大气,也算得上是乘兴而来,只是他性子并不喜欢在旁人面前与云滢亲热,因此刚刚云滢满眼欢喜地迎过来时,他并没有做过多表示。
但现下他想与她说说话时候,云滢却已经半侧过身去,垂头不言。
“这是怎?”圣上身侧只有御前亲近内侍,也没有过多顾忌,便执她肩轻笑:“充仪是在生朕气吗?”
她袜履上用银线绣荷花,隐隐藏在百褶裙下面羞于见人,但是罗袜主人却顾不上这些,满心满眼都在眼前天子身上,点也不怕地上寒凉。
圣上微微笑,也不计较她御前不行礼,叫人起身吩咐出去,坐到云滢本来位置上。
云滢跟着他道坐到云佩位置,云佩惴惴不安,正想着要不要和群玉阁掌事宫人们起退出去,然而就已经听到圣上询问:“你便是已故云通判次女?”
圣上说起话来缓慢从容,无形中给人种压迫感觉,云佩不知道刚才皇帝听多少她们对话进耳,心中惶惶,应句是。
云滢怕圣上责怪她,在榻上案几底下悄悄拽拽天子衣袖,用眼神央求着他:“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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