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没听说过汉武帝李夫人?”云滢觉得自己整理得差不多,才从被子里面钻出来,“人家自恃绝顶美貌姑娘都是不整妆容不见君,稍微有点不妥都不能叫陛下瞧见。”
她也好看得很呢,当然也得有这些奇奇怪怪讲究来强调下自己不同。
云滢从榻上坐起身,她瞧见圣上手指处沾染透明药膏,笑颜却渐渐消失。
屏风外面影影绰绰瞧不真切,但是云滢总能瞧出来是跪地人。
“好端端,官家到会宁殿发脾气做什?”
岫玉领着会宁殿中小宫人在外面守着,等着云滢用完膳以后吩咐人送林芳烟回去,才鱼贯而入,些服侍着云滢漱口拆发,剩下去撤膳桌上东西。
她有心问问娘子,但是云滢却疲倦得厉害,没叫人传水擦身,也不让小宫人服侍换衣裳,当然也有可能是嫌弃她们手脚慢,自己亲力亲为将穿夜衣裳都换下来,自己只穿松快衣裳躺着歇息。
云滢睡姿原本被管理宫人姑姑调||教过,双腿并拢,轻轻枕着手,以防睡得太沉,但是做嫔妃之后她规矩渐渐松散,加上床榻之侧常常有人,两人同床共枕,夜里常常不自觉地就到圣上怀中,睡姿远不如之前那样齐整。
她这觉睡得香甜,又不用去请安,几乎晌午才醒过来。
但她不是自己睡足起身,反而是手臂上清凉触感惊醒。
云滢勉强轻松着去触碰圣上手,哪怕他没有拒绝,云滢也能瞧得出来,皇帝恐怕是有些不高兴,不过是圣上直不喜欢在旁人面前给她下不来台而已。
“朕瞧你倒是比李夫人自信太多,”圣上早就知道她是将他赠予匕首放在匣子里,搁在两人同床共枕之处,“她因为生病而容貌受损,惶恐不安,你却是自己划伤,岂不是比她还要自信?”
虽说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携匕首,但是他也只当云滢是小女儿心性,把这镶宝石利刃当成情郎元夕夜给定情信物,万万想不到云滢敢拿这匕首划伤自己,甚至还敢支开别人往太后汤饮中下东西。
“会宁殿宫人照顾不好你,自然是要受罚。”
皇帝这话说得平和,但是屏风外面跪着人却是愈发低下头。
云滢感知到身前有什挡住床帐半卷处投进来光线,她迷迷糊糊地叫人,却没有人来应她,直到她半睁开眼睛时候才慌忙拿被子遮掩住自己脸。
“官家怎这个时候来,也不让侍女叫起来?”云滢手拿被子将自己连着头发丝包裹得严严实实,点都不给皇帝瞧见,另只手在锦被下面将自己发丝全部捋到耳后,把衣裳不妥当褶皱尽数展平,让自己现下模样显得齐整。
“这样不梳不洗,哪里好来见您?”
圣上虽然同她有男女之实,但是平常在闺阁里还是十分守礼,即便她不拿那只手去遮挡,只要皇帝知道她不情愿,也不会掀开她锦被,不过她怕自己在下面动作时候会不小心将头露出去,才拽着不叫这丝被往下滑。
“你什样子朕不曾见过?”圣上今日面容不见往日愉色,但瞧见她这样副掩面不愿见君样子,还是生出些无奈:“脸上糊着白膏都见过,这样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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