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清殿中宫人在外面候着,他们很少能听见圣上这样高声,哪怕只有句,也足以叫他们魂不附体,那点因为圣上驾临而为圣人生出喜悦荡然无存。
而御前内侍早已经备好雨具,待到圣上从内殿出来,立刻将伞稳稳举住,尽量不叫雨淋到皇帝。
辇车驶出皇后宫中,辘辘之声为雨所覆,暗夜之中几乎不
这个女子本来就是寻来给皇帝,圣上既然已经明确表过态,那这个女子就该被还回去。
而且这件事情知道人不多,好歹也不算太丢圣上颜面,皇帝纵然气恼,也不至于到废后地步。
他端正地坐在那里,不苟言笑,只是微微沉声音,抬头向她瞥,皇后方才那口气就忽然泄下去。
圣上眼神向是她最喜欢去看,澄澈有神,更重要是因为他是天子,能直视他除太后,也就只有自己。
但今夜,那里面对着她只有压抑怒气,没有半分喜欢与温情。
疑是有些僭越过头,但是这恐怕会是她第次,也是最后次对皇帝说起这些:“除容貌,哪里不如个小门小户出来女子?”
她学识、见识、出身、谈吐乃至于各种各样事情,不是都比云滢要强吗?
可是她丈夫,眼中只有云滢,却没有她。
圣上静静地望着自己皇后,听着这些诉情话,他照旧面色平静:“朕记得皇后入宫之前,你家里人正在给你议亲,而那个时候,朕并没有为立后而重新选秀意思。”
天子选秀,民间须得停止三月婚嫁,但是当时后宫并不太平,圣上几乎没有心思去选秀再立新皇后,只是太后以为国不可日无后,须得选位贤内助出来,约束圣上言行,因此让内阁拿出几个人选,供自己挑挑。
他温和里隐隐藏着叫人心慌锋芒,仿佛能够看透人心里切,她在皇帝面前无所容身,不像是妻子与皇后,反而像是个演技拙劣陌路人。
“官家如此说,妾自当遵从,”皇后垂下眼眸,深深地拜再拜:“妾让内侍送她出去,劳烦圣上走这趟,想来贵妃现下还在明光堂等您回去。”
圣上现在当然没有留宿在皇后这里意思,皇后也就没有任何无谓幻想,哪怕现在是七月十五,正好是皇帝留寝中宫日子。
她罐子里,已经有很久没有再添新米。
“这些日子,皇后便在宫中好好地修身养性,”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圣上闻言也便起身向外,他吩咐内侍进来,回身瞧眼皇后:“以后不奉诏,便不必叫你家中人进来。”
这几位新任皇后人选,都是圣上当年倚重臣子合议出来。
虽说皇后父亲当时为避嫌并不在这些人之列,但是朝中勋贵很多都是与他交好,若是他真不愿意,皇后姓名根本不会出现在名单里。
只不过当宫中有意重新立后消息传出来之后,秦家就不再说起给皇后议亲事情。
“太后同朕说,当年择你是因为皇后娴雅端庄,识大体,想来如今也是要后悔。”
“把那个女子交还给她夫家,范知贺也不是没有分寸人,”圣上淡淡道:“有些事情朕不愿意追究,也不愿意因为疑心坏咱们这些年情分,但是并不代表朕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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