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有孕
女子反应会迟钝些，但是云滢还是能觉出明光堂里有些不对劲。
——往日虽然御前内侍也是恪守礼节，屏声敛气，不敢喧哗说笑，可是并不会像现在这样，静得叫人害怕，连服侍她人都多
几分小心翼翼。
“回娘子话，如今马上就是午时，官家昨夜其实并未回来，”岫玉怕云滢生气，连忙
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圣上家事，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说出去，但是骤然叫皇后夜里过来问话，总也得有个说法才行。
太后略点点头：“就依七郎所言，官家写
道手诏加印，叫搜查人有分寸些，不许搜查明光堂，别惊扰贵妃。”
贵妃如今怀着身孕，最是金贵，她住在圣上寝殿，当然不适合夜里被这种事情惊扰，也不应该叫她知道。
太妃垂眸饮茶，她稍有些后悔没有尽早回去，现下已经知道这些事情，想回避也回避不。
从前圣上待皇后还是十分客气，若是问什
话也都是自己去寻皇后，而就算是在太后殿中，也是说句请皇后过来。
蒙蔽圣听，奴婢实不忍见。”
圣上从里间换衣物出来，他面色倒还不算太差，只是原本皇帝在太后面前多是神色温和，即便是换身先帝从没穿过常服，相比从前就显得圣上如今多几分严肃。
杨太妃看看皇帝，又瞧瞧太后，圣上同皇后情分浅淡，隐隐有废后另立贵妃念头，但还不至于随便给人定罪，现在却把人直接带到太后面前，心里或许也是信两三分。
“娘娘向慈心，圣上身上沾点雨自己心里都是疼，不如也叫他们两个下去换身衣裳，有什事容后再议。”
她看向皇帝，又轻轻碰下太后，张太后瞥她眼，而后才阖眼颔首，“让人先将他们带下去换身衣裳，吾与皇帝有话要说。”
就算人再怎涵养好，这个时候恐怕也会少几分理智，但奈何又是天家丑事，不好叫人明查。
……
云滢听内侍回禀，知道圣上夜里可能回来得会晚些，因此自己用过膳也就歇下睡，但是等她再次醒来时候，枕边依然空空。
“岫玉，官家是什时候走？”
她孕中渴睡，皇帝来不知道，走也不清楚，反正没人来惊动她好梦，只等自己睡足才起身，不知道外面是什时辰：“昨夜圣上回来是歇在小榻上吗，
怎点都没听见声响？”
回心堂铺地所用砖是苏杭带烧好通过漕运送入宫中，寸寸如金，如今却被人鲜血所染，实在是可惜。
在外面守着内侍进来收拾擦洗，座上三位主子却不见言语，直到他们将切收拾得干干净净，太后才望向皇帝叹道：“官家是怎想？”
她儿子她是很清楚，皇帝早就有废立之心，如今是与不是，皇后传出这种事情都名声不好，圣上难道不会趁机再议此事吗？
其实张太后也有些疑惑，如果不是碍着杨太妃还在，太后甚至想问问从前圣上所言及那个梦境，难道便不曾有过预兆吗？
“中宫为小君，此事非同小可，也不能光凭人面之词断定，”圣上被太后注视，缓缓开口道：“今夜刺客入宫，惊扰太后，就令御林军搜查整个行宫，叫皇后……和那个人过来问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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