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妃子就没有敢靠近前朝宫室,如果嫔妃真出现在这里,别说坐在皇帝身边,就算是沾沾外朝地界也不成,臣子们第反应大概都是她祸国殃民,不当着圣上面劝谏就算好,哪里会在这种地方对嫔妃行礼。
不过圣上从前也绝不会允许嫔妃到前朝寻他就是。
天子声音带冰霜样凌寒,有着显而易见厌恶,连云滢坐在他身侧被他温热手掌握着也会不自觉更端正严肃些,不敢随便开口。
秦季洵这个时候当然不敢尽臣子直言进谏职责,他忙请罪,“是臣时糊涂,唐突贵妃,罪该万死。”
这个时候,什文人风骨、世家清高都没有,皇帝意孤行,哪怕罪名站不住脚,只要他不在乎外朝骂名与天家脸面,皇后被废只能是势在必行。
秦季洵进来时候膝盖上还有明显湿印,外头天太热,他等得太久,战战兢兢,几乎要中暑昏过去。
皇帝突如起来搜宫废后,他完全是头雾水,皇后又没有亲生皇子,怎会做这样事情,就算是她真做下,她个深宫妇人,怎不和家里通个气?
先皇后那件事应该是有实证,他们家不能不认,皇后杀个庶人同谋反相比显得微不足道,她已经是国母,为个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实在是犯不上搭上全族性命刺杀皇帝与太后。
“臣秦季洵恭请陛下圣安。”
秦季洵跪在地中,行是君臣大礼,殿内安置冰盆,他满头满脸汗,进殿之后差点打个大喷嚏,滑稽狼狈,叫云滢看都想笑,“臣乞求圣主天恩,看在臣家四代忠心份上,叫臣知道娘娘之罪,人证物证何在,便是叫臣死也死个分明。”
圣上随手将案桌上个封存着盒子丢到地上,木盒上锁,很有些份量,秦季洵头还触在地上,差点砸到他额头,“这些是皇后同她党羽供词,你且回去瞧瞧,省得将来写诏书时候不敢下笔,反而失你‘才藻富赡’美名。”
历来中书省秉承君意,掌管诏书书写与发布,门下负责审查诏令,有驳回君王诏书权力,废后当然不是小事,虽然太后也是同意,可臣子们还是心存疑虑,难免会想办法拖延段时间。
因此皇帝才要他这个皇后最亲近弟弟来亲笔来写。
才藻富赡这几个字是当年他中榜时候皇帝用来夸赞他,但是现在听起来反而觉得十分讽刺,像
秦季洵跪在地上段时间,室内都是寂静片,圣上没有说话,但他能感受到那如刀剑般目光落在自己脊背上,威压如山,叫他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说完这句之后就再也不敢说什。
这座宫殿是他常来常往,平时皇帝召见是看重,可今日他行大礼也不见叫起,分明是极为恼怒。
他跪在宫殿前面,叫过来过去宫人指指点点,就像是被钝刀子凌|迟样,只想赶紧得皇帝召见,挨上那最后刀,但是真到这个档口,竟像是得什失语病症,原本巧舌如簧悉数不见。
过好些时候,坐在上首圣上方才冷冷道:“糊涂东西,你入殿这样久,只知道有朕,眼里就没有贵妃吗?”
秦季洵不是没有见到贵妃,但是贵妃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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