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很少在外面被自己儿子忤逆过,相比于云滢这时痛楚,总该考虑到皇帝会不会被血污所妨,“皇帝,你知道你在说些什吗?”
“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
云滢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出丑,何况又是向嫉妒她嫔妃们,又或圣上总有失态时候,不好叫嫔妃们瞧见。太后能明白皇帝意思,但也没说些什。
但在嫔妃眼中,圣上却是难得这样体贴她们——反正人来过,心意就算是尽过,皇帝让她们回去是再好不过事情。
不过嫔妃们谢恩退出去,太后却是没有离开意思,她现在不单单是得看着宫人们,万贵妃难产话在怎用药、保大保小事上定准,还得瞧着些圣上。
七郎向是个沉得住气孩子,但是年纪长到三十岁,反而比有第个孩子时候还要紧张,叫她不免担心,皇帝现下在廊下略有些烦躁地踱步,是不是会做出些什过激事情来。
果不其然,当里面端出来连几盆带血污水,圣上只瞧眼,便要迈入侧殿。
她们阖族男子人头落地。
就算是咒人,也不过是想着盼贵妃能生个公主。
贵妃要是生个皇子,后位当然跑不,但是如果生个女儿……最好是贵妃能生个皇子,而后大出血也好,产后褥热也罢,自己不争气早早去。
周婕妤和王昭容都是经历过生产,那种撕心裂肺疼痛和对死亡恐惧虽然早已淡去,但此情此景又唤回她们回忆,只是共情却是共情不。
当年她们生产时候,圣上哪有这担心过,能在外面守上半个时辰,便算是极不得荣耀。
太后轻咳声,声音略带威严:“皇帝,你这是在做什?”
“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血,岂能为妇人叫内外廷看圣上笑话?”
皇帝因为个女子生产事情而冒天下之大不韪涉足产房,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做十六年天子,折在个美人身上,这难道是好看相吗?
太后略有些不满地注视着他:“皇帝是太医吗,还是能镇痛良药?七郎,你进去除添乱子,什也做不。”
“阿娘说得对,朕不是太医,但总是她夫君,她倚靠,”圣上身形顿顿,“圣人岂无怜子之情,朕也不能免俗。”
德妃是不在这里,杨婉容算是这里地位最高嫔妃,她瞧见皇帝单薄衣裳心生不忍,可是话到嘴边滚几个来回也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自作多情干什,兴许人家就愿意这冻着,在外面陪贵妃受罪呢?
太后扫眼心思各异嫔妃,皱皱眉,叫身边嬷嬷把衣裳递给皇帝:“七郎,这些都是女子必然要经历事情,皇帝该爱惜自己身子,别在外面冻坏。”
圣上现在也顾不上什冷与热,但不及他说些什,太后就看穿:“你现在还不冷,等到知道冷时候寒气已经侵入肌肤,将来有你好受。”
“阿娘说是,”圣上又听见里面痛苦叫声,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他神色平淡地环视圈身后嫔妃,看着她们面上或真或假担忧挂心,缓缓道:“贵妃辛苦归辛苦,倒也不必这多人在这里守着,如今正月,你们在福宁殿里大约也不会自在,各自回去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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