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同自己妻子姐妹自然不好多见面,云滢吩咐人送她出宫,才起身去迎圣上。
云佩如今虽然没有诰命衔儿在身上,可她用度和般商户还是不样,身上穿是绸缎,车内摆放也有御赐瓷器。
官宦人家娘子也经营铺子,只是不动手,而是坐在幕后劳心,她有官家皇后撑腰,当然日子格外滋润些。
车夫是个忠厚沉默老实人,他见自家娘子已经挡上面巾坐到车里,驾车之前先问句,“不知道娘子可要归家?”
云佩端坐在车中,她看着桌案上云滢赏赐奇珍异果,摇摇头,扬声吩咐道,“到东郊松柏坡去,要见位故人。”
云滢这些年也有心叫二姐重新择选个丈夫,她对长生情意逐渐淡泊,可也没有瞧上哪个官家拟定进士或者民间风流多情翩翩少年郎。
“你少在这里装可怜,分明是你眼界太高,五陵年少者众多,二姐姐竟然个也没有看上眼,大姐姐前些日子递家书进来,说是好几位子弟倾慕二姐,都被你拒绝。”
“娘娘见笑,”云佩在外面生意风头无两,倾慕她人有图财,有为色,她阅尽千帆,竟无人可以叫她心中再次泛起涟漪,便也没有再委屈自己心意必要:“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云滢身为皇后,这些琐碎事自然无可避免地要管管,她浅笑着点下云佩额头:“这些年也不见你去寻他,又是怎回事?”
皇帝为着立皇后,册封东宫,已经赦免过次天下犯人,长生无亲无故,被贬谪到苦寒之地除云家里人大约也无人挂心,原本是猜测着罪减三等,长生大概会回来寻云佩,可是这两年直没有动静。
东郊有许多坟茔,又因为亲人为纪念故去亲人,常常自发种植松柏怀念他们高尚品行,也被人叫做松柏坡。
那里有些坟头都已经要被风沙吞噬磨平,但云佩每每从马车上步出,登高远眺,总能望见那郁郁葱葱中,自己想要找那座。
她皇后妹妹并不知道,长生早就死在流放遇赦赐还途中,他衣冠冢立已经有两年。
云滢作为局外人,其实倒不觉得云佩要直等着丈夫回来寻她,如今云佩地位随着她同水涨船高,明明年纪渐大,但是汴京婚姻行市却十分受青睐,长生恐怕就算是遇赦放还,也不敢回来寻她。
官家有两次记起自己还有这位未婚二姨,也打趣皇后对自己姐妹约束未免过分,皇后之姊、东宫姨母,当然应该有份应有尊荣,怎连个孺人都没有?
“宅子就在京城最繁华地带,他来寻,不是比寻他方便得多吗?”云佩叹口气,并未有太多波澜:“娘娘,要是他都不愿意来寻,又何必强求呢?”
世间男女总有些自己解不开死结,云滢也不多劝,只是笑着叫云佩尝尝新从上林苑摘来樱桃,“七郎前些日子还带着臣子们去趟上林苑游玩,叫这些人自行采摘樱桃,但他们所能拿到樱桃都不及宫中这些香甜多汁。”
云佩捏几颗樱桃,有皇后宫中侍女帮她用细长金勺剥出核,沾着乳酪递给她,云佩陪皇后聊会儿,等到远处传来圣驾行近声音才对云滢告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