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佩惆怅笑,她本来是想再在这里站会儿同长生说说话,然而袁许氏来,她就不好讲些事,也不想讲,“在这里也有会儿,准备回去,这里风大,夫人也尽快回去罢。”
芸娘应声是,她回头去望,刚刚还站在自己身边人已经消失不见,她心下微动,忽然笑,拉着云佩手,想要折返回佛寺里去,“左右出来日,何不玩得尽兴些,那座流光寺里有口好井,水质甘甜冷冽,只是却不轻易施与旁人,正有些犯愁,不想却遇上您,若是有云娘子情面,大概也不会是什难事。”
云佩同这位夫人其实并不相熟,但是遇见聊还是能聊几句,她本来心底就有许多愁绪,又不缺布施金银珠翠,到佛寺求柱香祈福,散心也好,便没有多少反抗,和善地笑笑,反而随她去。
流光寺钟声杳杳,炊烟如线,飘渺入云雾之间,芸娘搀扶着云佩,慢慢走在山间小路,两位美人并肩而行,仿佛是山林中山鬼,曼丽多姿,流光寺位于山腰,兜兜转转,方见到“流光寺”那几个遒劲有力大字。
主持本不是吝啬人,只是这口井在僧寮附近,僧人清修之所,般是不许外人进去,所以很少相赠,但是云佩乃是皇后姊妹,这点情面还是要给。
亮烛光之下,才会受到达官贵人青睐、文人墨客追捧,有资格做皇后头冠上饰品。
“家官人昨天听说周大哥回汴京,在附近佛寺歇脚,想要在家中设宴请你过府,你也总是不来,说是怕叨扰人,亲自来请你,也不见你同意。”
芸娘望着远处女子,有权势富贵滋养,她比从前那惊鸿瞥时更加美丽,若说叫长生自惭形秽也是常理:“正巧云娘子都过来,你就这铁石心肠,忍心叫她那难过?”
云佩并不常在汴京城里住,这回也是听说皇后再度有孕才回来进宫探望。也只有住在这附近,才有可能时不错过,或许能等到那个他想等人。
长生同芸娘打手势,婉拒她好意,但是瞧着远处女子,还是希望她过去劝慰些,不要叫云佩站得太久,迎风流泪。
“夫人怎突然有诵经拜佛兴致?”云佩对这些虽然不热衷,但也是见佛就拜,随处行善,只是般年轻娘子
她按照民间夫妻守丧之礼来祭奠他三年,把这份念头断,以后也该撂开手,就不会再伤心。
云佩在墓碑前摆好果品,如今不是祭奠亲人时节,除她之外没有人在附近,但是等她说会儿话,才发现有位夫人从远处走过来,略有惊讶,随即笑:“许大娘子今日怎也来,也不见你带着孩子?”
“听说这里附近新建成座佛寺,香火十分旺盛,妾正好过来参拜许愿,晨起听见外面有挑花担子在外面,也便买几束淡雅素净送来,”芸娘解释道:“孩子太小,今日正好官人休沐,就叫他在家中看着教认字,索性撒手日。”
云佩点点头,芸娘将自己手帕递给她擦泪,“娘子倒是念旧,如今富贵已极,心里还惦记着他个内侍,叫都有些羡慕。”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也有低贱如尘埃时候,那个时候也只有他把视作掌中珠玉,像是珍宝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