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福宁殿里哪有你说话份?”
圣上见美人屏风后女子已然起身向这边行来,十分不悦地瞥眼郡马,天子凛然之怒,叫他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发声。
云滢本来是在内殿坐着等圣上回来替她挑选珠翠,听到乐安郡主在外面哭诉,哪里还能坐得住,她搭侍女手起身,步出屏风外面:“官家,若真是家里出来人,便叫京兆尹直接问罪就是,不必顾及颜面。”
这种狂悖言论幸亏不是云家近亲自己说出口,虽说由奴婢说出口来也带几分这样意思,不过外人也拿不到真凭实据。
燕国长公主在宫中冲撞过她以后已然完全失宠,再没主动进过宫,云滢知道有些事情圣上已经私下罚过,就没再计较,而家中人看不起周氏,除因为周氏在内廷不得宠,大约还因为公主故意穿旧衣裳在圣上面前挑拨。
伤到自己侄女,声音里也带些怒气:“什人家刁奴,即刻叫京兆尹出去将那人拿惩治,你们先下去歇歇,朕让太医为郡马治伤。”
“舅舅,身上也流着萧氏血,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您怎能这样偏袒纵容!”
乐安郡主如果只是想叫圣上杀掉个马奴,当然不会这样辛苦地自己走回来哭诉,她虽然没有裹脚,但是也同样是娇生惯养,没有走过这远路,汗都打湿胸前鼓鼓抹胸与褙子边缘,“除圣人母族,普天之下还有谁家敢明晃晃地打皇族脸面?”
皇帝对皇后母族是前所未有优待,本朝历代后妃都未得过此等殊荣,连带着手底下奴婢也气焰嚣张,更何况云家明显就是有意针对长公主府,原本是打顿泄气,可是他们表明身份之后便直接杀马,还打天潢贵胄,这几乎是公开同长公主府和周氏树仇。
她来时候就已经心里气得不成样子,堂堂郡马被皇后母家奴婢打,这几乎要将她气死,偏偏真如她所料,圣上在听到她说话之后,明显顿下,声音似乎都刻意放低些。
偏巧,掌管宫廷供奉肥差,也有不少云氏人。
虽说公主可能想不到挑拨帝后关系这样深,当然她个小姑娘也挑
本来她守寡二嫁,京城内外便已经有些流言蜚语,说她是孝期就与现在丈夫勾搭上,父母也因为圣上带着皇后出宫游玩而被迫分离,如今丈夫出身周婕妤母族,又是在皇后族人那里受辱,她若不能在圣上这里争口气,以后在京中也是没脸见人。
京中姓云书香门第,显赫权贵自然只有皇后母族家,但是圣上在明白之后,即便还有些怒气,下意识还是看向屏风后面,只是乐安郡主还没反应过来圣上是什意思,只当舅父是被云皇后容色迷昏头,因爱生怕,知道是云氏奴婢为非作歹,便选择看不见。
“臣受些伤并不要紧,只是郡主出身宗室,恶奴欺主,狗仗人势,臣也是中过功名,家中姑母入内廷侍奉君主,焉能见宗室蒙羞?”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又为陛下生育东宫,理当严格约束母家言行,而不是纵容外戚,令陛下为难。”
他颈边伤痕火辣辣地疼痛,但谁料还没等他说完,几根案上御笔已经被人拂落到他伤痛处,若不是在御前不能失仪,他差点痛得叫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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