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珠放下筷子,优雅地用纸巾擦唇角,抬手,作势要打她,林月盈笑着,双手托腮:“等会儿中午起吃饭嘛,个女孩子,害怕怕。”
江宝珠说:“你害怕什?”
“……前几天秦既明不在家,出去玩得太过火嘛,”林月盈说,“你和块儿去,有你和宋量在,秦既明肯定不会教育。”
江宝珠不以为意:“你秦哥哥为你,三十多连女朋友也不找,哪里舍得教育你。”
“首先,秦既明还没有三十,严格来讲,离他三十岁生日还差年零两个月单十二天,”林月盈纠正江宝珠,“其次,他不是为,只是醉心工作工作狂。”
虾饺和肠粉端上桌,又点烧卖、凤爪和白灼菜心,林月盈今日胃口不错,就连江宝珠也对她侧目:“昨晚上没吃饱?”
林月盈总不好讲自己昨晚做什,只说:“哪里,昨天和红红去打网球,消耗量大。今天早上起床时候,还有点雾蒙蒙头晕。”
江宝珠妈妈是广东人,高鼻梁大眼睛白皮肤,江宝珠都完美遗传到。曾有选角导演向江宝珠抛出橄榄枝。但江宝珠长辈决意不会让她进娱乐圈,再加上对演戏毫无兴趣,她也委婉拒绝。
江宝珠目前在读建筑类专业,她不爱运动,和林月盈是不同性格。但这并不妨碍她在好友打网球时静静捧本书,边读边等好友打完球后起去吃饭。
江宝珠仔细看她:“看你不止运动量过大,晨起头晕?可能是湿气太重,今晚让家中莲姨煲汤送你。”
痉挛脚趾在温暖手掌包裹下慢慢恢复镇定。
林月盈花五分钟才将抽筋脚从酸痛中拯救,尚留有丝余韵,耳侧那种恍若浪潮拍打浅滩礁石耳鸣缓缓平息,她急促呼吸渐渐平稳,着意凝神听。
隔壁静悄悄,没有丝毫声音。
秦既明睡得应当很沉。
她有种劫后余生庆幸,放开手,不再揉自己那可怜脚趾,又休息阵,才快速地整理睡前柔软小床。
江宝珠提醒:“他当初拒绝大伯和堂姐时,可不是用’醉心工作’这个理由。”
林月盈叹气,皱鼻子:“那是拿当幌子呢,亲爱小珠珠。你都不知道,他小时候打打得有多狠。”
林月盈讲得都是实情。
“不要不要不要,”林月盈连连摆手,“今晚还想让秦既明炖老鸭汤呢,他做得可好喝。”
江宝珠慢条斯理地夹菜心吃:“你情哥哥回家?”
“是秦,”林月盈纠正,“不过感觉他似乎不太高兴。”
江宝珠想想:“你上次不是说他去上海出差吗?可能那边湿热,他湿气重,没关系,改天让家中莲姨煲汤送过去。”
林月盈逗她:“中午们还约宋量块儿吃饭,听说宋量近期湿气重,你要不要也煲汤送送他啊?”
直到林月盈满意地重新坠入梦乡前,她都没有听到隔壁动静。只在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沉闷、属于秦既明叹息。
林月盈相信那定是幻听。
墙隔音效果再差,也不至于连叹息声都原原本本地传送过来。
定是她因对方那句问话而心虚导致错觉而已。
纾解后睡眠香甜,林月盈夜好梦到清晨,早早轻手轻脚出门,没有惊醒尚在睡眠中秦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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