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月盈不停往门响方向看眼神,秦既明无声叹气,他说:“你知道开门后会怎样。”
“妈妈会让出去吧,大概,”林月盈低声,“可是这是妈妈家里,不是们家。”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林月盈住人家也腿软。
秦既明无言,他不说话,低头
她嗅到哥哥身上熟悉味道,他脖子上有滴汗,那漂亮青筋又为她凸起,林月盈仰脸,依赖地凑过去,去舔他干净下巴,尝到点点淡淡须后水味道。
“你还知道生气,”秦既明拍拍她脸颊,“回来后怎不想办法联系?”
林月盈委屈:“妈妈——”
“妈妈重要还是重要?”秦既明问,“你只考虑妈妈心情,不考虑哥哥,是吗?”
林月盈顺势握住秦既明手,依赖地用脸颊蹭呀蹭,可怜兮兮看他,眼睛水汪汪,像浮层水雾。
林月盈着急,低声叫他:“哥哥。”
“现在知道叫哥哥,”秦既明问,“前几天去哪儿?”
林月盈思考着该怎简明扼要地表达自己。
她好两难,从小教育让她信守承诺,不能欺骗妈妈,不能违背和何女士约定。她只想着先稳住妈妈,毕竟那是在国外,不是熟悉地方,陌生人多,无论是她出事、或者妈妈出事,都不好——
她没想回国后也瞒着秦既明。
何涵是极其要颜面个人。
秦既明知道这点。
他赌,母亲绝不会在此刻拦下他。
在客人面前,和自己儿子争执,显然是极为跌颜面件事。
何涵从不在大庭广众下数落儿女不是,即使有错,也会回到家中再教育。这和秦既明如出辙方式,但未必是护短,更多是在意尊严。
秦既明冷着心肠:“林月盈,在生你气。”
林月盈还没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声音不大,隔三次,敲三下,持续不停,大有不开就如此规律敲下去架势。
若是秦既明,还真就铁心不去开门。
但林月盈也在。
他教出来妹妹心肠软,是这天底下心肠最好最软人。
那是秦既明妈妈呀,又不是她妈妈。
何涵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秦既明单手抱着她进房间,把门从内关上,才稳稳放下林月盈。
他还未站直,林月盈就捧着他脸,大约是知道他生气,特意讨好地亲亲他脸颊,鼻子和嘴巴,软声叫他哥哥,秦既明。
她晚饭吃得少,最后道菜是种裹层红糖和芝麻坚果仁,秦既明冷眼看着她吃二十粒。现在,林月盈微微张着口,用吃过糖甜蜜嘴唇蹭他脸,口个糖,要他别生气嘛。
秦既明牵着林月盈手,路上楼,脚步沉沉。
他们卧室都在二楼,但并不相连,个在东,个在西,中间要穿过长长段,以及何涵卧室。起初,秦既明还以为这是母亲为静音而考虑,现在才明白,原来在林月盈还小、在他们对彼此还只有单纯兄妹情时候,何涵就在为今天做准备。
原来何涵直都在防着他们。
内心百折千回,不知该说什。
林月盈只听楼下何涵同史恩琮在讲话,不知在说什,她回头看眼,秦既明大约是不喜她走得慢,直接将人整个儿抱起,抗在肩膀上,抱着往房间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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