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接
回家。”鹿黎哭得抽抽嗒嗒，然后笨拙地伸出手抱林斯屿，把鼻涕和眼泪都糊在
林斯屿衣服上。
他顶着哭肿
眼睛，手指上用力气快把林斯屿衣服揪破，鹿黎哭得像是只被丢弃小狗：“哥哥，你以后都会来接吗？”
林斯屿从小就爱干净，他衣服现在像是破烂画布，他也没有生气。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捏捏鹿黎脸颊，保证道：“会
直接你回家。”
他说这句话时候小学二年级，比鹿黎大两级，但为这句诺言，林斯屿留级，现在只比鹿黎大级。
要是林父同意话，林斯屿当时甚至想去幼儿园里陪自己弟弟，只可惜，他只能永远比鹿黎错开年。
鹿黎其实也不矮，甚至比大部分男生都要来得高点，只不过和林斯屿比起来，就硬是差半个头。
“还能长。”林斯屿宽慰着他道。
他们言语已经走到学校门口公交车站。林斯屿先让鹿黎走上去，高峰期公交车格外拥挤，他把鹿黎拽到自己面前护着。
鹿黎随手扶住身边栏杆，他笑起来时候眼睛看起来更加亮：“上高中真好。”
林斯屿挪开和他对视着他视线，用很平静声线明知故问地道：“哪里好？”
送。”
林斯屿走过明暗交接处，余晖从他身上掠过，渡上层金色。他用鼻音“嗯”声，音调却像是疑惑上扬。
他声音夹着点笑意：“不是说要长得和样高？”
鹿黎拉着林斯屿站定，当着他面比划下自己和林斯屿之间身高差距，认清现实诚恳地道：
“但现在好像长不到。”
他刚上高中时候，鹿黎才上初三，学校东西，他们只能被迫分道扬镳。
林斯屿拉着天花板上提环，他和鹿黎距离太近，公交车大转弯时候，鹿黎总是会因为惯性撞进他怀里。
他伸手扶住鹿黎手臂，微挑下嘴唇，然后又把嘴唇抿直，只留下嘴角不太明显弧度，像是捉迷藏似藏住自己心情。
林斯屿说：“粘人
鹿黎眨眨眼，把自己心里话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因为又可以和你起上下学。”
鹿黎和林斯屿从小就住隔壁，他读幼儿园时候爸妈闹离婚，断断续续吵好几次架，吵得最厉害时候错过他放学时间。
林斯屿父母在拉架，但林斯屿惦记着弟弟，从家里溜出来，找到坐在老师旁边哭鼻子鹿黎。
他就比鹿黎长两岁，但已经像个小大人，也或许是因为在鹿黎面前，林斯屿觉得自己要装出大人样子，才能保护好自己小弟弟。
林斯屿替他擦干眼泪，然后拉着他手，牵着他步步往家方向走去。
林斯屿从小到大都是班里最高个，有人说小时候长得高男生，长大后反而会长不高，但林斯屿个子在青春期也稳定地拔高。
他就像是播种后长得最好那棵树苗，窜得飞快，鹿黎就是挨在他身边那根，从青春期之后才开始长个。
“要和小屿哥哥长得样高！”
这话是他刚开始长个时当着所有人面说，鹿黎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雄赳赳样子。
但现实却是他垂着眼尾，拽着林斯屿书包带子，纳闷地问道：“为什
不能长得和你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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