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难缠客人,老板直起腰,痛心疾首地指着景玉。
“真有种啊你,小鲸鱼。”
“你这个周奖金没!”
斥责归斥责,下班前,面冷心软老板,还是给景玉结大笔钱。
“幸好快关门,不然再这样下去,可真护不你,”老板长吁短叹,“生意不好干啊,德国处处搞垄断,啧。”
店老板花容失色地跑过来,不住地鞠躬道歉。
客人唧唧歪歪日语和日式英语夹杂,吵得景玉头疼。
她皱眉按着太阳穴,不经意往玻璃外看眼,瞧见个金发碧眼男人站在玻璃外,似乎在看这场闹剧。
视线划过太快,没有停留,老板提高声音,叫着让景玉道歉。
景玉用中文说:“活该。”
客人讲着口流利日式英语,景玉面瘫地听着对方挑剔:“……只要用木鱼花和昆布熬制成汁……”
说着,这个身上带着酒气客人靠近,盯着她旗袍下露出大白腿,甚至还用他勉强和景玉差不多高个子,探头过来,试图嗅她洒在脖颈上香水。
景玉只想把他爆锤出汁。
但她只能说:“抱歉,们这边没有您需要东西呢,客——”
对方伸手,企图摸她下巴,声音暧昧:“那你需要份额外工作吗?”
被克劳斯看中那个下午,景玉正穿着廉价红色涤纶旗袍在中餐厅和客人争吵。
来自日本这位客人斤斤计较到令景玉头疼,尤其是对方坚持要点菜单上没有关东煮,还不停偷瞄她胸。
“和您说过很多次,们那是麻辣烫,串串香,”景玉面无表情地告诉对方,“和您想吃不样。”
对方目光直在景玉衣服上打量。
景玉身上旗袍,还是老板回国探亲时以19.9包邮价格从淘宝上买来。
感叹完,
老板翻译成英文:“她在讲对不起。”
日本客人不依不饶:“你们道歉这随意?”
景玉仍旧用中文:“不然怎样?老色狼,动手动脚,你还真是长亭外古道边,芳草不要那个碧连天。”
客人:“什?”
老板赔笑着送他出门:“没事没事,她在讲谢谢您提醒,以后定注意,下次绝对不会再有这样事情。”
“——客你祖宗十八代坟!”
景玉啪地收起菜单,啪巴掌打在他脸上。
她字顿:“小日本鬼子,去你大爷。”
对方听不懂中文,被这下打得滋儿唧哇乱叫起来。
景玉日语学不好,却也听懂对方满嘴“巴嘎巴嘎”。
可以用“劣质”两个字来形容质地,深受村头二,nai奶喜爱大红色,更要命是上面还有着花团锦簇大牡丹,花开那个富贵,富贵逼人到去跳广场舞会大受欢迎。
自打隔壁新开家亚洲餐馆后,景玉打工这家店生意骤然冷清凄惨。
毕竟隔壁有着洁白灯具、光洁Donghia座椅,蜂蜜色天然石质地板,店主祖母还曾做过泰国皇室厨师。
景玉供职这家店,只有普普通通灯、普普通通地板,以及个普普通通在大学食堂任职十余年、打菜时手抖像帕金森综合症老板兼大厨。
为能招揽生意,景玉不得不装扮成这符合西方人印象中“中国娃娃”,头上还顶着两个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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