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来自土耳其,他先是以圆滑话术将仝轻芥请出去,私下里又和景玉聊,建议她去后厨工作。
“或许这样更适合你,”经理说,“Jemma,们不能因为你而影响到尊贵客人。”
景玉沉默。
“当然,像你这样漂亮女孩,其实不需要这样辛苦,”经理坐更近,他以种令人不适声音低问,“你似乎还没有交往过男友?”
他声音中有着恶意揣测,听起来像软质动物黏黏糊糊恶心:“晚上们喝杯酒,慢慢聊?”
汽车经过装饰华丽、有着拱形屋顶圣米迦勒教堂,继续向东,经过塞德林格街,这是购物者天堂。
景玉看到衣着光鲜富人,她们有着暖和鞋子和皮毛外衣,不需要为脚趾生冻疮、发痒而头痛。
唯能令她们忧愁是家里宠物生病或者不舒服,不像景玉这样,随时担心犹太房东会涨房租、买不起酸酸黑面包、买不起教授列出书。
富人烦恼都是相同。
穷人烦恼五花八门。
克劳斯有钱有颜有身材,和他谈恋爱简直赚翻好吗?
和普通男性谈恋爱伤钱,和他谈还能赚钱耶。
怎看都是件很合适买卖。
只是克劳斯却不聊这件事,他将话题岔开,微笑着问景玉:“课程读怎样?吃力吗?”
他如此关心景玉学业,倒是把景玉弄不好意思。
景玉感觉克劳斯更帅。
他头发更像灿烂、闪闪发光金子。
只是“随意提”着三个字也不是那好搞定。
景玉不确定面前这位慷慨先生愿意付多少钱,她有些担心开价太高,会把对方吓跑。
然后。
景玉言不发。
她摘掉自己帽子。
将这些东西丢到经理脚底下,景玉指着他鼻子骂:“当年你被打胎后又从垃圾桶里逃出来?还是畜生时候脑子进水,医生倒水时候把你脑子也倒出去?长得舅舅不亲姥姥不爱,活生生堕胎失败例子,你怎敢呢?”
经理被她骂得愣神,还没反应过来,景玉恶狠狠地
果然,不出景玉所料。
仝轻芥又来。
她特意光临景玉所在餐厅,在番折腾之后,临走前,向经理投诉景玉。
“她手有皮肤病吗?”仝轻芥捂着嘴巴问,“你看看她手,那红,好像还肿起来……”
景玉和经理说:“先生,是对冷水过敏。”
她不能再追问刚才提到薪酬问题。
这让景玉稍稍有点小懊恼,有点悔恨,还有点失落。
——下次克劳斯再说时候,定抓住机会,及时回答他-
直到第二天中午,景玉才去素食餐厅继续工作。
主要道路上雪都被清雪车清理差不多,景玉拿着车票在公共汽车上机器打时间戳,她薄鞋子有些抵抗不住寒冷,渐渐地把脚趾打凉,麻木。
她在想,自己真要选择这样吗?
对方敏锐地捕捉到她神情中这丝犹豫。
克劳斯往后坐,和方才仔细聆听姿态不同,他稍稍退些,不那咄咄逼人,留给她足够思考空间。
“你不必这着急给答案,”克劳斯说,“这是件大事,你可以好好考虑。如果有意向话,们改天约个时间,仔细谈,可以吗?”
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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