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镇定地分给他三个。
她想,克劳斯应该没有听懂她刚刚那句愤怒之下德语。
毕竟考虑到是在公共场合,她用声音并不高。
景玉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听到刚才她那番惊世骇俗言论,头也不抬,紧绷着脸,严肃回答他:“应该没有。”
克劳斯说:“谢谢。”
他从容地坐下,景玉低头,看到他洁净、闪闪发亮黑皮鞋。
还有黑色长袜包裹下脚踝,骨骼感很重,很性、感。
不过景玉不敢再说话,她老老实实地坐着,听克劳斯微笑着和马克西姆打招呼。
景玉实在听不下去对方形容。
这个已离职心理医生,将克劳斯先生形容成个恶魔。
她简短地反问:“迷恋克劳斯先生怎?迷恋他迷恋到想给他生八个孩子有问题吗?”
句话果然成功让马克西姆沉默。
果然还是要以毒攻毒。
直到坐下后还在聊。
不过对方长记性,不再提克劳斯先生事情,而是问景玉心理状况——
“当初很不赞成他们实施这个辅助治疗方法,才会选择离职,”马克西姆终于说出来原因,“这种辅助治疗有可能会导致克劳斯先生为能够继续帮助您而伤害您、从而制造出个仍旧需要他帮助’可怜女孩’——喔,先不说这点,最令担心是,您有可能会因此过度依赖克劳斯先生、离不开他。”
景玉说:“您想多。”
“坦白来说,开始是提出‘辅助治疗’设想,但并没有想到克劳斯先生真会选择这做。在意识到犯下错误后,试图更正,但失败。想需要为不成熟想法负起责任——”马克西姆顿顿,“另方面,出于健康考虑,认为您需要接受个详细心理评估,想确认您目前心理健康状况。”
很客气、礼貌那种,简单客套话。
在打过招呼之后,克劳斯若无其事地询问景玉:“抱歉,忘记带瓷器,请问你有多余吗?”
按照德国习俗,他们要在新郎新娘走出教堂时候摔掉些瓷器。
和中国不同,德国认为在婚礼上打破东西是好征兆,这寓意着除去往日烦恼,迎来甜蜜开端。
在刚才分发米粒时候,宾客也都领到些可以摔,拇指大小小瓷瓶。
只要她自己表现得够疯,心理医生就不会找上她。
景玉终于得到片刻宁静。
她换个坐姿,还没来得及放松,就听见克劳斯先生熟悉声音:“Jemma小姐,请问您旁边位置有人吗?”
景玉:“Fuck.”
克劳斯:“嗯?”
他很诚挚地邀请景玉做心理测评。
“不需要,”景玉拒绝,“谢谢。”
马克西姆看出来她冷淡,但并没有放弃:“Jemma小姐,是第个察觉到克劳斯先生具备异常心理状况医生,想没有人比更能解他。他成长经历和心理状况比您想象中要复杂很多,也并非您眼中所看到’白骑士’。”
景玉头疼地想,该怎才能让这个心理医生闭嘴。
“鉴于克劳斯先生特殊性,真很担心您会深深迷恋上他,”马克西姆说,“您应该明白,迷恋患有白骑士综合征人会很危险,您有可能会因此遭受到严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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